第六十四回 包青天奉旨審命案 白蕓瑞公堂訴曲直(第4/5頁)

包大人看著白蕓瑞畫完供,才接著審問:“白蕓瑞,被害人自稱丟了首飾二十一件,你拿沒拿?”“回相爺,這事與我一點都無關,我怎麽能拿她的首飾?”李玉秋在旁邊插言:“相爺,就是他,一點都不錯,他把我值錢的首飾全部搶走了。我看得清清楚楚,他掏出一塊白綾手帕把那東西包好塞到懷裏頭了。”包大人點點頭:“搜!”蔣平和展熊飛過來讓白蕓瑞把手擡起來,前後一搜沒有:“回相爺,搜完了,沒有。”龐吉又站起來了:“包大人,這麽重要的贓物他怎麽能帶到身上?一定藏起來了,也可能就藏在他的住處,焉能在他身上搜得出來?”“嗯。劉士傑、艾虎!”“在!”“在!”“你們領著幾個人去搜查白蕓瑞的住處,不得有誤!”“遵命!”

艾虎、劉士傑帶著張龍、趙虎、王朝、馬漢、勇金剛張豹、雙刀將馬龍、開路鬼喬賓十五人到了白蕓瑞的住處。白蕓瑞住在差官棚校尉所的後院,獨門獨戶。張龍、趙虎他們進了院子,把鎖全都打掉,把房門撬開往屋裏一看,蕓瑞獨身住在這兒,被褥非常幹凈,幔幛床單也非常講究,屋裏擺著應用之物。因為家具不多比較好搜查,趙虎他們哈下腰就動開手了,翻箱倒櫃時間不大,劉士傑一拿白蕓瑞的行李:“喲!”在行李下面壓著個包,正是白綢子包!劉士傑的心從嗓子眼裏都要跳出來了,把包拿過來打開一看,光彩奪目,全是值錢的首飾。查了查不多不少二十一件。劉士傑汗冒出來了,心裏說:蕓瑞呀,真是你幹的。這回你還說什麽?人證物證俱全,你就是渾身是口難以分辯。

唉,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麽一個人!劉士傑把臟物往手上一托,讓十五個人全都過了目。

大夥也傻眼了,不敢隱瞞直接趕奔大堂,把贓物往桌上一放說明經過。

包大人一看頓時火撞頂梁,他斷定這事就是白蕓瑞了。怎麽那麽巧,贓物就在你的行李底下?難道說還有另外一個人跑到開封府來給你栽贓嗎?你怎麽能自圓其說呢?包大人把桌子一拍:“白蕓瑞,你來看這是什麽?剛才在你屋裏搜出來的!難道這還有假嗎?你又做何解釋?”“這,哎呀相爺,肯定有人栽贓陷害。我是一點都不知道。我冤枉啊!”太師龐吉跟戶部尚書李天祥一看心裏落了底,知道這案子翻不了啦:眾目睽睽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麽說的!兩人心中得意。

單說包大人火往上撞,把桌子拍得山響:“白蕓瑞,你膽大妄為,無視國法王綱,做出此等慘不忍睹、罪行昭著、令人發指的事來,實在是國法難容!本閣奉皇上聖旨審理此案,必然秉公處治。既然你殺害了三國舅,又盜取了新人的珠寶,犯下不赦之罪!

來呀,狗頭鍘伺候!鍘!”“是!”“哐啷!”張龍、趙虎、王朝、馬漢把狗頭鍘扔到白蕓瑞面前,過來把白蕓瑞給按住。趙虎心裏說話:白蕓瑞,你小子真不是東西!我跟你爹相處多年,你看你爹那人多正,驕傲說驕傲,但人家是一團正氣,一步倆腳印,斜的半點沒有!可你呢?剛出世兩天半就幹了這種沒出息的事!老白家缺了哪輩的德,出了你這麽個敗家子?你不僅給老白家丟人,也把開封府的臉都丟盡了,今天把你鍘了都不解恨!不但趙四爺這麽想:連張龍、王朝、馬漢也都這麽想,咬著牙把白蕓瑞捆上用蘆席卷起來。白蕓瑞口喊冤枉,但誰還聽他的?被幾個人擡到堂下的狗頭鍘旁邊。趙虎身披大紅,光著一條膀臂,伸手把狗尾巴抓起來——這狗頭鍘就像條狗在刀床上趴著,狗尾巴就是鍘刀把,楠木刀床二指多高的馬牙釘,一尺多高的鍘刀兩寸多厚,刃子十分鋒利。趙虎“哧啦”一聲提起鍘刀把,王朝、馬漢把白蕓瑞塞到裏頭,做好一切準備,四個人單腿點地:“請相爺驗刑。”包大人渾身顫抖,面對下面的白蕓瑞和狗頭鍘感到頭暈目眩。這件事太出乎意料了,心裏說:蕓瑞,你喊什麽冤枉,你喊冤得提供出證據來,現在什麽證據都沒有,而你的罪證一點都不少,叫我怎麽斷這個案子,尤其太師、戶部尚書在這聽堂,名曰聽堂實則是監督我……包大人想到這站起身軀,把袍袖一甩:“來呀!”下一句就是“鍘”字,這鍘字一出口,白蕓瑞這條命就沒了,把蔣平、南俠眾人急得把臉一背眼一閉,看都不想看。

正在這時候聽得堂下有人喊了一聲:“刀下留人,鍘不得,我有話說!”包大人一看說話的正是細脖大頭鬼房書安,把臉往下一沉:“房書安,你有何話說?”房書安跑到大堂上雙膝跪倒:“回相爺,我老叔白蕓瑞確實冤枉,我可以給他提示證據。”包大人一聽心裏感到寬慰,白蕓瑞本人提不出什麽,房書安想起來了。大夥一聽心神方定,都注意聽著房書安的陳述。包大人就問:“你為他提供什麽證據?”“回相爺,昨天我跟白蕓瑞到太師府赴宴,我們倆行影不離,我敢說在前一段我老叔白蕓瑞什麽犯法的事都沒做。在定更天吃完酒宴我陪著他趕奔後花園聽戲,正這時來了個人,個頭不高長得尖嘴猴腮,兩個溜圓的小黑眼睛,看年紀在三十左右歲,他說門外有一人是白蕓瑞的好朋友,有重要的事情請他出去一趟,我老叔才起身外出,臨走之時叫我等著,說他一會兒就回來,結果沒回來。在說這話前,我敢保證白蕓瑞沒做犯法的事。故此我為他提出人證。”包大人一聽泄氣了:都是廢話!誰也沒說他在這以前犯法呀。包大人把臉往下一沉:“房書安,你要說的就是這些?”“不是,還沒說完呢!相爺,白蕓瑞自稱他被一個陌生人自稱庚四者把他領到四喜堂,一直等到三更天之後,他發現可疑曾經問過掌班的,掌班的說沒有此人,白蕓瑞覺得奇怪才離開四喜堂。方才他口供是這麽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