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第 三 章 南使北行(第3/4頁)

冉長江還不明白葛榮的話意?也就不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道:“莊主對當今天下又有什麽看法呢?”

葛榮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反問道:“冉兄問我此話其意何指?”

冉長江淡然無畏地道:“葛莊主是明白人,更是聰明人,自然早就明白冉某北來之意,難道住主就吝嗇這麽一點意見嗎?”

“好,快人快語!看來,江湖中人的眼睛還是十分犀利的,我也不願被你看扁!的確,眼下天下的局勢應分為兩方,一南一北,要分別而論,不知冉兄可認同否?”葛榮爽快地道。

“葛莊主何不接著說呢?”冉長江不答反問道。

葛榮淡在一笑,仰天吸了一口氣,向一旁侍候的仆人道:“給冉大人添杯茶!”這才端起自己幾上的茶杯,不緊不慢地呷3一口,道:“北朝只能用一個字來說,那就是亂!朝政如何不是我這種江湖人兼生意人能隨便說的,但自兩年前柔然軍入襲六鎮,後至破六韓拔陵起義,六鎮造反,後相繼出現高手胡琛赫連恩、萬俟醜奴,跟著又有羌人和氏人推舉的莫折大提,再是乞伏莫於、胡人和和蜀人、這兩三年之間,戰火燃遍了大半個北魏境內,這個亂自然不用人說。朝廷引柔然軍敗破六韓拔陵,雖可以暫時消除這樣一支強敵,但無異於用棉被撲火,後果只會變得更難以維持,這些其實也並不用我說,相信冉兄早已洞若秋毫。眼下,杜洛周自北方殺回,居兵上谷,就是很好的例子。北朝不說,說南朝,南朝自十八年前鐘離之役後,一直都在修生養息。

這十多年來雖然與北朝有小戰,但損失不大,並不影響南朝的發展,蕭衍的確是位了不起的皇帝,只是近年來,政局有些混亂,貪贓枉法之輩甚多,而朝廷內部更是極為腐敗,斂財的現象紛起,各王之間無視民間疾苦,只知中飽私囊而蕭衍卻一味姑息,對民與對親的賞罰不明,殊不知,王子犯法與民同罪,方能以服眾心當初蕭正德引北魏勁旅攻南,而蕭衍對其卻寬大處理,還讓他做靖康王,豈能以服眾心?而百姓犯法,卻處以重刑;如此下去,只會使得官吏更加猖狂,無法約束,最終仍只會自釀苦果、雖然此刻這種惡果猶未能完全體現出來,卻也不遠矣!不知冉兄是否認同葛榮所說呢?”

冉長江額角滲出一絲汗水,子笑道:“葛莊主法眼如山,對時局觀察深遠細致,的確是冉某難以相比的!”

葛甚榮神秘地一笑,道:“作為一個高人,想做好生意,就必須先要審時度勢,若連這一點都做不到的話,那麽只會做經常虧本的生意,這似乎是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事情、因此,我不得不將眼睛放得亮一些,我能在南朝發展生意網。不僅僅是因為我的朋友多,更因為我對南朝的時局了解得比較清楚,因時制宜,是有賺無虧的生財之道,難道冉兄不覺得嗎?”

冉長江陪笑道:“是,是,葛莊主的確是非常之人,能將生意做遍大江南北,不僅需要非常之氣魄,更需要常人所沒有的人力和財力,我朝皇上曾談到天下人物之時,對葛任主也是無比的敬佩!”

“哦,是嗎?我葛榮何德何能,能讓南朝皇上贊賞,倒令我受寵若驚了。”葛榮輕描淡寫地笑這“葛莊主謙虛了。說到武功,天下或許難有人與蔡傷與爾朱榮兩位相比,不過,爾來榮的武功傳說雖然厲害,但是否真有那麽厲害則沒有人如道,倒是蔡傷的武功,天下無人不服,一柄刀戰遍天下,他的名氣乃是一點點積累而至,爾朱榮只不過是因為出身在貴族家中,眾人吹捧之下,才能夠與蔡傷相提並論。依我看,‘啞劍黃海的武功也不會比他差,說到真正武功第一的,應該是蔡傷。其次就數爾朱榮和黃海,但葛莊主的武功也早已出神入化,只是江湖中很少有人見過莊主出手,又都當莊主是一個生意人,並未將你放入江湖中排名而已。據我師父說,天下說到刀法,除了蔡位就數葛莊主了;還說葛莊主的武功應該不比黃海與爾朱榮差。葛莊主的厲害還不僅僅限於武功,我敢說,天下去做生意的人莫過於你,你的膽量、你的眼光之獨到,你潛隱之深,籌謀之周到,恐怕天下無人能出其右。所以才會在二十年由白手起家到現在的生意滿天下,甚至有人說,葛莊主富可敵國,無論是白道亦或是綠林,葛莊主都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物。如此人物,怎會不讓人敬服?在我朝皇上佩服的人當中,葛莊主便是被列在第三位,這些都絕不是我私下捏造的!”冉長江毫不作偽地道。

葛榮不由微微有些得意,但仍忍不住問道:“那另外兩位是不是便是蔡傷與爾朱榮呢?”

“不,第一位乃是現港居在我們南朝的仙長,陶弘景大師,當分之世,只怕投有人比他老人家知識更淵博,沒有人比他更能看透人世,其醫道之精早已通達天人,其玄門之學更不讓於兩百多年前抱樸子老神仙(注:抱樸子乃是葛洪自號。葛洪,字稚川,自號抱樸子)、傳說陶老神仙已悟通天道,參透生死,他乃是我朝皇上生平最敬服之人!”冉長江眼中射出幾縷崇慕之色,向往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