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卷 第 六 章 抽絲剝繭(第4/7頁)

老者又道:“陳捕頭說得好,以我的為官,你哥哥的為人,他實在想不出你哥哥會遭人劫擄的因由,我則要說,以我的為官,你哥哥的為人,蒼天不會虧待我董家的。”

這是做父親的安慰女兒。

做女兒的也安慰父親,白衣文士道:“您也不用擔心,那位關壯士,他一定能破案擒賊,救回哥哥。”

老者道:“你認為他能?”

“他能!”白衣文士神色、語氣都堅定,顯示有十成十的把握:“女兒看得出,他不是一般的江湖人,您應該也看出來了。”“老者點頭:“你好眼力,雖沒見到他的武功,從你聽說他的文才,他的腹笥,胸蘊,他文才如此,不以文才自居,卻以江湖人自稱,他的武功就可想而知了,再加上他來到這裏的搜尋、推斷,他的確不是一般的江湖人。”

白衣文士沒再說話,從她一雙鳳目泛現的陣陣異采看,她已經不用再說了。

老捕頭帶路,關山月到了“鄱陽湖”縣城西城根兒,“紅樓”就在他的眼前不遠處。

的確,那是棟漆成了一色紅的小樓,樓前也的確有一條用紅土鋪成的車馬道,怕車馬過紅土飛揚,還灑了水,到如今還沒有全乾。

只是,此刻這棟紅樓卻是樓上樓下門窗緊閉,不見人影,不聞人聲,寂靜一片。

關山月道:“這座‘紅樓’,一天之中,什麽時候營業?”

老捕頭道:“一般都是過午就開門接客了,不過午前也會有人進出。”

關山月道:“那麽,咱們恐怕來遲一步了。”

老捕頭道:“恐怕是。”

關山月道:“好在已經見著紅土了,這樣的紅土,也確能沾鞋。”

的確。

老捕頭應了一聲:“是!”

關山月道:“咱們再進去找找蛛絲馬跡,找找線索吧!”

老捕頭又應了一聲:“是!”

本來也是,他雖是個捕頭,但這一趟是奉命帶關山月來的,他只有聽開山月的。

何況,關山月說的、做的都沒錯。

老捕頭陪著關山月走到“紅樓”前,門上沒鎖,推推門,沒推開,顯然門是從裏頭上了栓,老捕頭一腳踹斷了門栓,踹開了門。

身為捕頭,老公事,到底還是有兩下的。

也是,要是連這兩下都沒有,還吃什麽公事飯,還抓什麽小偷,拿什麽賊!

這麽樣進了門,還是沒見人,不聞人聲,不過,看眼前的景象,平常在的應該都還在,還有一股子異常,不知道這是不是平常就有的。

也就是說,人走了,可並沒有帶走什麽。

平常在的雖然都還在,卻沒有發現什麽蛛絲馬跡,什麽線索。

再到樓上看,樓上就是臥房了。

香泠金鈐,被翻紅浪,牙床,紗帳,玉鉤,這樣的臥房永遠是香艷的,動人的,誘人的。

只是,仍沒有發現什麽蛛絲馬跡,什麽線索。

關山月問:“捕頭可知道,這座‘紅樓’裏,有多少姑娘?”

老捕頭道:“聽說只有一個,帶著兩個丫頭。”

聽說?

關山月道:“捕房沒來查看過?”

這種地方,進出的人雜,容易出事,捕房都會隔長差短,前來查看,一方面是了解,一方面也是警告,當然,也是吃公事飯的一條財路。

這是一般,“鄱陽縣”的這位縣太爺為官如此,就不知道縣衙“捕房”這些吃公事飯的會不會,敢不敢了。

老捕頭道:“弟兄們來過,我沒有來過。”

關山月道:“沒有其他人了?”

老捕頭道:“沒聽弟兄們說,還有其他的人。”

關山月道:“看這座‘紅樓’的大小、器用,確實像只有一個姑娘帶兩名侍婢;而且,看這情形,昨夜劫擄得孝廉公之後就走了,沒再回來過。照這麽看,為了孝廉公是花了不少心思,也花了不少本錢……”

老捕頭道:“究竟是為什麽?想不出因由呀!”

關山月道:“只要找到這個女子,就不難明白了。”

那是!

老捕頭道:“關爺說得是。”

本來就是。

關山月忽然這麽說:“我不該這麽想,也不該這麽問,會不會男女間事,以往有沒有什麽徵兆?”

老捕頭忙正色道:“關爺,公子從不會到這種地方來,絕不會!”

不錯,好子弟,又是位堂堂孝廉,怎麽會涉足聲色?

關山月道:“捕頭如今應該知道了,這名‘紅樓’妓,不是真正的‘青樓’女。”

老捕頭一怔:“關爺說得是,我糊塗了,可是,那也不會啊!公子平常少有交往,就是有,也只是數得出來的幾位文友。”

關山月道:“或許是孝廉公哪一次外出,被某個江湖女子看見,她看中了孝廉公的人品,明知不可能,只有下手劫擄?”

老捕頭道:“那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