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第3/8頁)

說完,神色無限淒涼黯然地又是一聲輕嘆,默然垂首。

徐振飛祖孫二人以為他是由人思己,自然不便再觸及他心中的隱痛,相顧一眼,頓時神色黯然,默默無言。

片刻,柳不肖方始緩緩擡起頭來,望了徐振飛祖孫二人一眼,面上掠過一片歉然神色,一笑說道:“為小可一人,使得賢祖孫高興氣氛一掃而空,使空氣中彌漫一片淒黯,心中委實不安已極。”

徐振飛強笑說道:“柳相公說哪裏話……”

突然不遠處一聲慘嗥劃空而來。

柳不肖聞聲一怔。

徐振飛神色一變,倏然住口……

俏姑娘雲姑一張嬌靨上陡地掠起一片寒霜,妙目殺機怒火欲噴,一雙秀眉也自高高挑起。

慘嗥之聲方落,緊接著遠方又劃空傳來一個陰側側地說話聲:“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這般大膽地違抗本莊莊主令諭,無端超越界限,不怕死的盡管過來好啦。”

俏姑娘冷哼一聲,轉身便往外闖。

“站住!”徐振飛突然一聲怒喝。

雲姑倏然駐步,但卻未轉過身形。

徐振飛白眉一軒,沉聲說道:“雲姑,你怎地這般不聽話,對你說過多少次,忍耐!忍耐!這批東西招惹不得,你……”

“爺爺!”雲始突然轉身,神情激動異常地憤然說道:

“忍!忍!忍!忍耐總有個限度,這批東西得寸進尺,狂妄囂張,無端欺人,難道咱們非眼看他們殺盡‘百家村’之人,霸占‘百家村’產業不可。”

“丫頭大膽!”徐振飛勃然大怒,白眉倒挑,須發俱張地倏然一聲怒喝,但目光一觸及愛孫女一付委曲神色,旋即怒態一斂,輕嘆一聲,淒然說道:“雲姑,你當知道爺爺不是畏事之人,只是當年你爹媽慘死給我的刺激太大啦!爺爺為的是你啊……”兩行老眼倏然掛下。

“爺爺!”雲姑失聲嬌呼,忍了半天的兩行珠淚,奪眶而出,嬌軀一扭,飛投乃祖懷中,抽嗒著說道:“都是雲兒不好,惹得爺爺生氣,雲兒下次不敢啦。”

徐振飛懷抱愛孫女,不由一陣啼噓,帶淚強笑說道:

“好孩子,別哭啦,爺爺不怪你,爺爺自己何嘗不是悲憤填膺地躍躍欲動呢?無奈對方人多勢……”

突然憶及柳不肖還被冷落在一旁,老臉陡地一熱,忙地推開俏姑娘,回顧柳不肖窘迫一笑,說道:“老漢祖孫過份失態,萬望柳相公不要見笑。”

雲姑正哭泣間突遭乃祖推開,方自一怔,聞言忙不叠地收淚退後,螓首倏垂,柔荑弄發辮,狀若不勝嬌羞扭怩。

柳不肖早先是訝然欲絕,瞪口呆立,不知所措,此刻雖然有個一知半解,但內情如何,仍屬茫然,聞言忙道:“豈

敢,小可素性好事,雖然略知本村居民為惡徒欺淩,敢怒而不敢言,但詳細內情如何,卻是一些不知,不知老丈可否見告二小可說不定或可略盡綿薄。”

徐振飛聞言一怔,暗忖一聲:“這又是一個不知進退的初生之犢。”

但事已至此,不容他不說,思忖片刻,方始甚為難地道:“柳相公若要知此事內情,老漢自當奉告,只是老漢仍要奉勸相公一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相公讀書人,不知武林恩怨厲害,萬勿卷人是非圈內。”

柳不肖微微一笑,默然不語。

徐振飛話鋒微頓,長嘆一聲,一臉憤慨地說道:“此事似乎應該從三年前說起,‘百家’與對岸一向相處和睦,來往頻繁,兩村居民均以捕魚為生,無爭無鬧,安份守己,生活雖然略顯貧苦,但此地清靜幽美,無殊世外桃源,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此景不長,三年前不知由何處來了一幫形態粗壯,神情剽悍的賊徒,乘一日深夜將對岸一百多戶人家,無分男女老幼,悉數殺害,投人河中,河水為之盡亦……

“該死的東西!”柳不肖突然一聲冷哼,劍眉倒挑,目毗欲裂,一雙平淡無奇的星目中,突然射出兩道比電還要亮的光芒,咬牙切齒地說道。

“柳相公,你不要打岔嘛!咦!”雲始正自全神貫注在乃祖敘述這一段慘絕人寰的屠殺中,聞言,一邊說話,一邊卻將一雙妙目,佯嗅地向柳不肖瞟去,人目他一副怕人神態,心中一驚,不由地輕咦了一聲。

柳不肖話聲人耳,猛覺自己失態,怕人怒態倏斂,向著俏姑娘歉然一笑。

雲始吃柳不肖一雙清澈眼神一注,倏覺一股熱浪襲上身來,一顆心“怦”地一跳,嬌靨猛地一熱,未暇深思地慌忙別過頭去。

徐振飛在說至河水盡赤時,心中猛感一陣淒慘,緩緩將頭垂下,聞得雲姑輕咦,將頭擡起之時,柳不肖異樣神情已斂,也未在意,輕嘆一聲又遭:“一個世外桃源,在一夜之間變為羅刹屠場,人間地獄,令人目眥欲裂,慘不忍睹!這飛來奇禍,‘百家莊’在第二天一覺醒來之際方始發覺,當時激於義憤,全村居民無不拿刀動杖欲沖過對岸為相處十余年的好鄰居報仇,無奈兩村之間的唯一木搭橋梁,早已被這批惡徒搗毀,欲乘船渡河,未及一半,這批惡徒便是一陣驟雨般箭。矛、暗器,柳相公請想,本村善良的漁人們怎抵擋得了這一陣瘋狂暗襲?一百多人,傷亡殆半,萬般無奈之下,只有懷著一顆悲憤痛恨心情退回岸邊!說來奇怪而令人費解,只此以後,對岸並未對本村采取任何行動,對岸也自在那批惡徒的占居下,改名‘二龍莊’,倒也相安無事,本村居民事不關己,仇恨之心也逐漸淡忘下來,但是相處一年來,對方作風突變,揚言本村居民只許在大河這半邊捕魚,如若越河心半步,便格殺勿論,對方心狠手辣,又在對岸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