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4/6頁)

皇甫松突然一陣淒厲狂笑:“小鬼,你也太小視老夫兄弟啦!大丈夫一言九鼎,半年之後,黃山之巔,咱們不見不散。”

黑衣書生道:“以你們那得來不容易的名字諒必不致效那畏死潛逃之輩,少爺且相信你們一次,不過,在這半年期間。你們不準輕離哀牢一步,而且只準自衛,不準傷人,以你們功力自衛當必綽綽有余,而且平心而論,放眼宇內也不見得有幾個人膽敢輕上哀牢,老鬼,你可答應?”

皇甫松咬牙說道:“好,小鬼,依你,不過半年之內你也不準上我哀牢一步。”

黑衣書生微一點頭道:“好,咱們一言為定,尚望你們莫使這半年之期輕易溜過,也望半年之後莫再稀松得令人失望。”

話聲一落,突然目射冷光地又道:“爾等記好了,少爺只是‘幽靈書生’。”

話聲方落,人已自如幽靈般突然蹤跡不見。

這駭聽聞的絕世身法看得諸魔暗暗心中狂震,方自微籲一口大氣,暗捏一把冷汗。

那幽靈般黑衣書生卻又出現在諸魔面前。

諸魔心中暗暗一緊,皇甫松目射兇光地厲聲說道:“怎麽?小鬼你為何去而復返,莫非有懊悔……”

“住口!少爺何等樣人,豈會對你們這批老鬼失信!”黑衣書生冷然說道:“少爺之所以去而復返,只是適才忘卻了一件事兒。”

二魔方待要問,黑衣書生目射寒芒地掃了六浪一眼。

六狼一絲不祥預感掠上心頭,不由齊齊打了個冷顫。

雷天雲色厲內荏地說道:“小鬼,你看大爺兄弟怎地,半年之後……”

黑衣書生冷笑道:“少爺等不及了,況且這樁事兒也不在此例,記得南海之上,爾等那滿口穢言淫語不?少爺要對爾等略示薄懲,半年之內讓爾等無法再憑口舌作惡,遺帳半年再算。”

六狼聞言心知不妙,方待有所行動,黑衣書生已自一聲冷笑,右掌並指如戟遙空連點。

諸魔連出聲阻攔都未來得及,六狼“啞穴”上已是各中一縷指風。

緊接著黑衣書生一晃不見。

哀牢半山一處懸崖上,突然飄上一個幽靈般黑影,他哺哺說道:“不想那塊巨石一擊竟如此之重,今夕我一口真氣險些提不起來,好險!趁此半年之期我正好療治療治,可笑那批東西竟然以為我中了他們的妙計……嗯!他們來啦。”

未見作勢,身形憑空拔起,一閃如幽靈般又復沒人夜色中。

另一方面,二魔等眼睜睜地望著黑衣書生身形沒人夜空中。

半晌,四邪中“百毒翁”鄭天化方始閃身至垂首喪氣的六浪面前。

略一察看,心中一震之余;不由暗暗叫苦。

原來,黑衣書生竟是用一種極為玄奧的手法點了六狼‘啞穴”。連他這武功幾近化境的人物都一籌莫展。

心知自己這次六個徒弟算完啦!不由恨得目射兇光,鋼牙連咬地道:“好歹毒的小畜生,半年之後老夫若不將你碎屍萬段,挫骨揚灰,誓不為人。”

皇甫松微一擺手,陰側惻地道:“鄭大哥且莫如此,此時空恨已於事無補,留得青山在,還怕沒柴燒?半年之後患兄包你如願以償就是。”

話鋒微頓,也自突然面色鐵青,鋼牙連咬地狠聲說道:

“皇甫松兩兄弟有生以來何曾遭過這等挫辱?不想今夕卻八十歲老娘倒繃孩兒地栽在這小鬼手中,令人好恨。”

忽地一掌,遙空向十丈以外的一株合抱巨松拍去,巨松卻如朽木般應掌而折,砰然一聲栽倒墮地。

申屠君神色黯然,始終未說一句話,此時卻突然一嘆說道:“二弟何必盡拿這些死物出氣,半年之期倏忽而已,咱們還是思忖良策,加緊練上我們幾門神功罷。”

話聲至此,又是一聲長嘆,自言自語地又道:“看來這小鬼不是已得‘玄玄真經’,便是那老鬼暗中弄鬼,不然何致於此?……”

皇甫松突然一聲冷突,獰聲說道:“大哥,你也太槽懂了,‘玄玄真經’只是傳聞,卻從未有人見過,是否屬於子虛,猶未可知,再則,如是那小鬼真的如你所料,以咱們昔年所為,他今夕斷不會如此輕易地放過咱們……”

申屠君一怔詫聲說道:“二弟,聽你之言敢是說……”

皇甫松笑著接道:“以小弟看來他不過仗著咱們那個老鬼給予他的一些鬼門道擊傷你我,而後他自忖眼前情勢尚有鄭大弟等四位在旁,無法克竟全功,而且說不定出不了哀牢,所以見風轉舵,故示大方地訂下半年之約,他自己也好趁此機會……”

申屠君臉色一變,憤然說道:“二弟!你何不早說?”

突然目射兇芒,神態一轉猙獰可怖地咬牙說道:“好狡猾的小鬼,早知如此咱們絕不應該這般輕易地任他揚長而去,咱們倒應該將他合力擒下,先拷問他死鬼藏處,然後再將他剖腹挖心,生啖下酒,如今思想起來,令人好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