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4/7頁)

身對藍九卿的仇恨,只要藍九卿能以同樣真情對待雲姑,我們便應該給予他向善的機會,只要他們能遷善改過,他們便是後福無窮,反之那是他們自取毀滅,為世上多增一樁恨事。”

王寒梅道:“成姐以為藍九卿會浪子回頭地以真情對待雲姑,他會幡然醒悟、遷善改過?”

仲孫雙成道:“人心總是肉長的,孩子會改變一切,也許他們現在仍然執迷不悟,不過我敢斷言,他們總有一天會的。”

陸菱艷一嘆說道:“但願他們早日回頭,莫要等到懊悔莫及的一天。”

仲孫雙成黯然點頭:“艷妹說得對,願他們莫要再回頭已是百年身地鑄下千古恨事。”

王寒梅突然插口說道:“成姐,如今我們還需要追上去暗中監視他們麽?”

仲孫雙成妙日突然閃動著一片神光,猛一點頭,道:“當然要,在他們未改過遷善以前,我們絕不能放松一步,只要他們存有繼續為惡的意圖,為天下蒼生,為武林安寧,我們只有不顧一切地下手予以殲除。”

話鋒一頓,義說道:“不過我希望二位妹妹不是萬不得已不要動手,要動手只除藍九卿,但不要傷害雲姑,因為她腹中嬰兒總是無辜的,雖然這樣做,後果極為悲慘,事出無奈也只好如此啦!時光不早,我們趁天黑以前趕一陣吧。”

三條人影向著藍九卿。雲姑適才逝去方向,如飛趕去……

日落西山,一片血紅晚霞裏,通往濟南的官道上,步履蹣跚地走來了一男一女。

男的一襲藍色儒裝打扮,臉色白裏滲青,似乎身罹重疾,不勝跋涉之苦,眉宇之間充滿著一片仇恨!

女的伸兩只皓腕攙扶著男的,雖然時屆晚秋,她卻香汗淋淋,顯得甚為勞累疲乏,眉宇間一片仇恨神色,還摻雜了無限關切,不時以一雙流波妙目向男的投過兩道痛惜關懷的目光。

汗淋淋而下,由額上流經她那如花嬌靨,滴落在一襲緊裹胴體的衣衫上,但她並沒有騰出一只手去擦一下。

這一男一女,正是那在陸菱艷纖纖玉手下幸逃性命的藍九卿與雲姑。

行走間,突聞藍九卿一聲輕哼。

雲始忙地停下腳步,無限關切、無限焦慮地輕聲急道:“卿哥,傷勢怎樣,要不要歇息一會兒?”

藍九卿狀頗勉強一笑,搖頭說道:“不妨事,這點傷我還撐得住,只是苦了你了,雲妹。”

雲姑強笑說道:“卿哥,快別這麽說,為了你我就是苦死也願意,這些微勞累本是我份內之事,又算得了什麽?”

藍九卿雙目一紅,顫聲說道:“雲妹……”

才叫一聲“雲妹”,只覺得喉頭像有什麽東西堵住似的,余下的千言萬語再無法出口,只將一只微顫右手緊緊地握住雲姑攙扶在他右臂上的一只柔荑。

雲站由他的目光和抓在自己玉手上的一只右手裏已得到了一切,周身疲勞一掃而空,這勝過千言萬語,她滿足了,帶淚笑道:“卿哥,什麽都別說,我都知道,只是你的傷勢……”

藍九卿手上一緊,笑道:“雲妹,這些個我都長記心頭,什麽都不說了,你對我的萬斛深情,我一輩子都報不完……”

“卿哥廠雲姑佯嗔說道。

藍九卿一笑說道:“好、好,我不說,我不說……”

微微一嘆,接道:“至於我的傷勢,你不用擔心,我自己備有師門靈藥,只要能找個安靜地方讓我調息兩天便可霍然而愈。”

話鋒微頓,突然神色猙獰,目射兇光地咬牙恨聲說道:“想不到那丫頭功力較昔日精進這麽多,簡直出我意料之外,還好我躲得快,那她暗含‘般著掌’力的一招‘長虹貫日’只掃斷了我兩根肋骨,內臟受了輕微震動,再差幾分,我們如今就走不到這裏了,哼!只要我監九卿三寸氣在,我要不讓那批東西個個血肉進裂、化為飛塵,誓不為人。”

雲姑強忍一腔仇火,嬌嗔說道:“看你,又來了,報仇自然要報,那是以後的事,目前,先治好你的傷勢才是要緊的事,卿哥,再忍片刻,只要到了濟南……”

藍九卿斂去獰態,一笑說道:“雲妹,你素來智慧超人,今日大概為我這些微傷勢,焦急得靈智蒙蔽,那濟南我們已去不得了。”

雲始顯然真的因心急藍九卿傷勢而靈智蒙蔽,聞言訝然說道:“卿哥,為什麽我們去不得濟南?”

藍九卿一笑說道:“那仲孫丫頭適才何以阻止陸菱艷對我們下手,一方面固然是為雲妹舍身忘己的真情流露所感動,另一方面那是因為她並不知道我們在汴梁對付狄丫頭那件事,我們離去以後,陸菱艷必然會全盤說出,我也預料她們必會懊悔之下躡後趕來,她們料定我們一定會直奔濟南,覓地療傷,我們假若真的進了濟南,豈不正合她們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