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5/7頁)

雲姑無限深情地看了身邊檀郎一眼,嬌笑說道:“卿哥,真有你的,論智力我是自嘆不如,就依你好了,可是我們又上哪兒去呢?”

藍九卿微笑說道:“雲妹,你休要這般捧我,太以自謙,若非你此刻心中焦慮,論智力,你當比我想到的早,天下之大,何處不能容身?濟南城外離此不遠,便有一座久無人住的破廟,只要能在那兒安然度過三天,我們便立即折回取道人皖,先至黃山預做布置,然後再下江湖,尋找你爺爺,雲妹以為如何?”

雲姑微笑說道:“我不是說過了麽?一切依你!不過我現在倒真希望碰上她們,把她們一個個……”

藍九卿一笑說道:“雲妹何必急於一時,有道是‘君子報仇,三年不晚’。何況目前只有那麽短短的幾月時間,走吧,再遲了讓她們看見反為不美。”

雲姑微一點頭,攙扶著藍九卿離開官道向左行去。

不到頓飯功夫,二人已來至一片野草叢生的荒原邊際,荒原中央,有著十余株枝葉繁茂的白楊,十余株白楊中間,正有一座斷壁危垣、殘破不堪的古廟。

藍九卿指著破廟微笑說道:“雲妹妹看,這座破廟不正是我運功療傷的絕佳所在?那幾個丫頭恐怕做夢也料不到咱們會不人濟南,隱身此處,哼,哼!三天,只須三天,我藍九卿將又是生龍活虎一般,到那時,嘿!嘿。”

獰聲一笑,由雲姑攙扶著向那座破廟行去。

正在此際,藍九卿、雲姑二人方自離開不到頓飯功夫的官道上,疾步走來了三位行色匆匆的勁裝絕色佳人。

正是那躡後追來的仲孫雙成、王寒梅、陸菱艷三位姑娘。

她們停也未停地便疾奔濟南而去。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瞬已是三天過去。

就在第三天夜晚,鉤月方升之際。

荒原中那座破廟內,藍九卿、雲站二人飄然攜手而出。

藍九卿仰天吸一回大氣,道:“好漫長的三天。”

轉首將目光移注在花容憔悴烏雲蓬松的雲姑面上,無限愛憐地一嘆又道:“雲妹,這三天兩夜以來,苦了你,衣不解帶,不眠不休,滴水未進,這無微不至的照顧,這鏤心刻骨的深情,我……”

雲姑嫣然一笑,無限嬌媚地佯嗔說道:“卿哥,你怎麽又來了,我不是說過麽,這些都是我份內之事,假如你是我,不也是一樣麽?”

藍九卿激動地說道:“是的,一樣!因為我們愛逾金石、情比海深,只是我想起初在長安的作為,倍覺疚愧。”

雲姑嬌靨上突然掠起一片紅暈,妙目一瞟,脆聲說道:“卿哥,你也真是的,還提那羞煞人的事兒做甚……”

玉手一理雲鬢,嬌羞一笑,垂首,輕聲接道:“其實,我倒應該感謝你那日在長安的那番作為,不然我怎能形影不離地長伴君側。”

藍九卿只覺一股熱血沖上頭來,一時胸中百念雜集,只是顫聲輕輕一句:“雲妹……”

兩行熱淚奪眶而出,余下的話兒再也接不下去。

雲姑也自心中一淒,但卻暗感無限安慰,輕舒皓腕為藍九卿拭去淚水,萬般愛憐地嬌聲道:“卿哥,你真是,我以前還以為你是鐵石心腸呢?怎麽最近動不動就流淚,快別這樣,雲妹的一顆心都要碎了。”

藍九卿一任雲姑為他拭幹淚水,方始苦笑說道:“雲妹說得一點不錯,我以前確實是鐵石心腸,任何事兒不足以動我分毫,更別想讓我掉淚,然而最近卻不知為何,動不動就想哭,雖然我曾極力忍著,但是沒有用,兩行淚水會在不知不覺中奪眶而出,也許我變了。”

雲姑垂首輕聲說道:“我知道是什麽原因,因為你有了我跟我們的孩子。”

藍九卿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有了溫柔體貼、美艷絕倫、善解人意的雲妹和我們尚未出生的孩子,我享受了也付出了整個的一顆心,整個的愛,所以我變了、”

雲姑道:“正因為如此,更因為你今天傷勢痊愈,我們應該笑,我們不應該再掉淚。”

藍九卿點頭說道:“是的!我們不應該掉淚,應該笑,應該痛痛快快地笑,因為我們彼此都已經深深地感到滿足了。”

雲姑微笑說:“卿哥確是說得不錯,我們彼此都已深深地滿足了,但是我們卻還有一樁心願未了。”

藍九卿神色倏變,猛一點頭狠聲說道:“不錯,我們確有一樁很大的心願未了,這樁心願關系著我們今後的成敗得失。”

雲姑妙目一瞟,佯嗔說道:“卿哥,你是怎麽搞的,適才明明說好要笑的,怎麽又是這麽一付憎人的樣子?答應我,以後無論何時何地,遭遇到任何事,我們但以‘笑’來應付之。”

藍九卿獰態一斂,點頭說道:“好!雲妹’。讓我們笑,讓我們痛痛快快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