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疑案未明還孽債懺情無奈托遺孤(第4/15頁)

何亮道:“還用得著問嗎?我親眼見到的!”

耿京士也生氣了,叫道:“說清楚點,你見到什麽,因何罵我奸賊?”

戈振軍擺一擺手,說道:“這件事情,我會弄清楚的。師妹,你跟何大叔先回家吧!”

何玉燕道:“不,我和京士已經做了夫妻,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要留在這裏陪他!”

何亮怒道:“小姐,你知道他做了什麽事嗎?要是知道了還庇護他,那就休怪我。休怪我……”

何玉燕道:“你要對我怎樣?”

何亮是看著她長大的,一向對她的愛護真可說得是無微不至,此時他心中滴血,放軟語調說道:“小姐,我相信你現在仍是被這奸賊蒙在鼓中。你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女子,決不會像他那樣喪心病狂的!”言下之意,倘若她知道了丈夫所做的事,還要認他為夫的話,那也就是“喪心病狂”了!

何玉燕驚疑已極,喝道:“他究竟做了什麽,快說!”

戈振軍緩緩說道:“師妹你要留在這裏也好。不過只怕你受不起刺激!”

何玉燕道:“天塌下來,我也不怕!”心想:你們這樣冰冷的目光我都受得了,還有什麽刺激受不了。

戈振軍道:“好,那我就請你老實回答我,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和耿京士在一起?”

何玉燕粉臉飛紅,說道:“大師兄,你問這個幹嗎?”

戈振軍喝道:“回答我!”

何玉燕道:“我不是和他在一起,還能和誰在一起?”

戈振軍道:“整個晚上,他都是在你身邊嗎?”

何玉燕心頭一震,“大師兄,他、他是怎麽知道的?難道他早已打探到我們的行蹤,昨天晚上,就來窺伺?”

原來昨天晚上,耿京士的確是曾有一段時間,不在她的身邊。

他們在一間小客店投宿,何玉燕午夜夢回,忽然發覺丈夫不在身邊,大約過了差不多半個時辰,他方始回來。連何玉燕也不知道他是去了什麽地方。

是據實回答呢,還是替他隱瞞呢?何玉燕遲疑不敢作答。

耿京士站出來道:“我自問做的不是虧心事,也用不著隱瞞。不錯,昨天晚上,我是為了一點私事,曾經離開那間客店。”

何亮大怒道:“你還敢說你做的不是虧心事,我說你簡直是喪心病狂!”

戈振軍用手勢止住何亮,何亮退過一邊,咕噥道:“你審問他吧。其實此事已是鐵證如山,還何須審問!”

戈振軍回過頭來問耿京士:“什麽私事?”

“會一個朋友。”

“這人是誰?”

“你沒有權利知道我的私事!我也不是犯人,不能讓你當作犯人一般審問。”

昨天晚上,耿京士也是這樣回答妻子的問話的。何玉燕驚疑不定,心中隱隱感到“不妙”,勸丈夫道:“京郎,你既是問心無愧,那也不妨對大師兄直說。”

耿京士苦笑道:“連你也不相信我了嗎?”

何亮叫道:“我忍不住了,戈少爺,你不許我說,我也要說。姓耿的奸賊,你犯了彌天大罪,還敢裝作沒事人一樣,氣煞我也!”後面這兩句話,是指著耿京士大吼的!

戈振軍道:“好,他不敢說,你替他說!”

何玉燕詫異之極,說道:“何大叔,你知道他昨天晚上做了什麽?”

何亮道:“我當然知道,昨天晚上,我親眼看見他的。他犯的罪行,抵賴不了!”

何玉燕道:“他到底是犯了什麽罪?請你說吧。我總該有權利知道吧?”

何亮的眼淚已經流了下來,但聲音卻是十分冷峻,說道:“昨天晚上,他根本不是去會什麽朋友,他是回到你的家中,殺了你的爹爹!”

雨已停了。但何亮此言一出,卻是恍如在何玉燕的頭頂上空響起一個晴天霹靂。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了一呆,茫然問道:“何大叔,你,你說什麽?”

何亮流著淚叫道:“他是你的殺父仇人,你還不知道麽?”

何玉燕晃了幾晃,好不容易才穩得住身形,叫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爹爹怎會死在他的手下?”

何亮搖一搖頭,嘆息道:“大叔幾時對你說過謊話,你不相信也得相信,你的爹爹真的是已給奸人害死了。這個奸人就是……”

何玉燕搶先叫道:“這個奸人絕不會是他!”

何亮道:“我親眼看見的還能有假?”

耿京士冷靜得出奇,說道:“大師兄,師父遇害之時,你在不在家?”

戈振軍咬牙道:“我若在家,焉能容那奸人逃走?”

耿京士道:“那麽我想問何大叔幾句話,可不可以?”戈振軍道:“可以。”

何亮余怒未息,哼一聲道:“你還想狡辯?”

耿京士道:“我還沒有問,你怎麽知道我是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