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傾國傾城難與遇樂山樂水易忘歸(第5/9頁)

金逐流呆了一呆,陡然省覺,心道:“不錯,在他的家裏,除了戴均,還有何人有此功力。”

戴謨連忙過來賠罪,笑道:“金兄,你莫見怪,咱們初次相會,我不能不請家父試你一試。”

金逐流喜出望外,笑道:“我是來得冒昧了些,但不知老前輩龍馬精神,卻何以、何以……”

戴均笑道:“老弟不必為我忌諱一個死字,我今年已是六十有多,雖然這幾根老骨還算硬朗,但也是行將就木的了。不過,我這次假死,卻是不得已而為之,說來話長,請老弟裏面坐,咱們慢慢再談。”

內堂早已擺了酒食,戴均請金逐流就座之後,說道:“老弟,你是宇文雄的師叔,咱們就是自己人一般了。你不要另找客店了,就在這裏住下吧。來,來,來!先喝三杯,替你洗塵。”

金逐流心道:“此老果然是豪爽喜客,名不虛傳。”於是說道:“實不相瞞,我正是要來打擾你的。”說罷,哈哈大笑。

戴均道:“聽說宇文雄已完婚了,老弟可有去喝他這杯喜酒?”金逐流道:“我那天剛好趕上,還鬧了一點不大不小的風波呢。”這才把師兄弟相認的經過告訴戴均父子。

戴均又問道:“林道軒和李光夏這兩個孩子我也很是惦記,想來他們都已長大成人了,現在還在江家麽?”金逐流道:“是呀,他們的年紀不過比我小一二歲,都已長大成人了。不過,現在他們已是不在江家,而是跟了上官泰到西昌去了。這件事也正是發生在宇文雄成親的那一天,上官泰匆匆趕到,帶來了竺尚父受人暗算的消息,西昌已經給清兵奪去。因此江師兄派了葉慕華師侄前往西昌相助他們,林、李兩位師侄隨行。第二天就走了。他們除了給他們的大師兄作助手之外,到西昌去另外還有一個原因……”

戴均拈須笑道:“可也是去完婚麽?”金逐流道:“正是。林師侄訂的親是上官泰的女兒,李師侄訂的親是竺尚父的女兒。竺尚父不能夠把女兒送來,他們只好前往就親了。這兩個孩子得到師兄的允許,準他們往西昌就親,歡喜得不得了。”

金逐流娓娓道來,儼然一派小師叔的身份。戴均不由得笑道:“金老弟,你的師侄都成親了,你自己呢?可有了合適的人家沒有?”

戴謨笑道:“爹爹,你是想要為金少俠作媒人麽?只怕金少俠是用不著你操這個心的。”

金逐流想起了史紅英來,面上一紅,說道:“我爹四十歲才娶我媽,我才不過二十歲呢。咱們說正經的,對啦,宇文師侄成婚,你老想已收到了請帖吧?那天不見你老到來,大家都很失望。”

戴均笑道:“我那時正在裝死,死人怎能趕去赴宴?好,你一定是急著要知道原因的了,現在我就告訴你吧。”

戴均喝了一杯酒,說道:“這件事正是和你這三位師侄有點關聯的。那年宇文雄到北京來,給震遠鏢局的一個鏢頭知道消息,這鏢頭名叫丁固,是和官府勾結的,宇文雄卻不知道。丁固將他誘到陶然亭,伏兵忽出,幸虧我和李光夏及時來到,是我一掌擊斃了丁固,大家才逃了出來。可是林道軒卻在客店給他們的人捉去了。後來直到你的江師兄大劫天牢,救尉遲炯,這才把林道軒也救了出來。”(事詳《風雷震九州》)

金逐流道:“這件事我聽得師兄說過,不過沒有老前輩說得這樣詳細。”

戴均接著說道:“丁固有個兒子名叫丁彭,他父親給我擊斃之後,他怕我加害於他,連忙跑出北京。這是我後來才知道的。其實我殺丁固,那也是迫於無奈,殺一個曾經和自己共事多年的人,雖然這人已是壞到無可救藥,畢竟也還是有點痛心。而且父親是父親,兒子是兒子,我又怎會胡亂去加害丁固的兒子呢。”

戴謨笑道:“爹爹,你不要只是發議論了,快把事實告訴金少俠吧。”

戴均說道:“丁彭逃出北京之後,前兩年加入了六合幫,幫主名史白都,武功聽說極為了得。丁彭在他手下做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頭目。但雖然不得重用,卻也算得是史白都的一個親信。”

金逐流道:“史白都這個人我知道。前幾天我才和他交過手。他的武功的確很強,不過依我看來,卻也未免就勝得過戴老前輩。”

戴均說道:“這麽說來,金老弟想必也已知道了大內總管薩福鼎過幾天就要做六十大壽吧?”

金逐流道:“是。史白都要來給薩福鼎賀壽,我早就知道了。”

戴均說道:“史白都這次入京,六合幫中的重要人物都會跟他來的。這丁彭雖然未能名列他們幫中的四大香主,卻也是他親信之一。我聽得風聲,丁彭揚言要報父仇,很可能趁此機會,跟史白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