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秦漢底道家(第3/8頁)

《原道》者:盧牟六合,混沌萬物,象太一之容,測窈冥之深,以翔虛無之軫;托小以苞大,守約以治廣,使人知先後之禍福,動靜之利害,誠通其志,浩然可以大觀矣。欲一言而寤,則尊天而保真;欲再言而通,則賤物而貴身;欲參言而究,則外物而反情。執其大指以內洽五藏,瀐 [造字。三點水,右邊為“嗇”]肌膚,被服法則,而與之終身,所以應待萬方,覽耦百變也。若轉丸掌中,足以自樂也。

《俶真》者:窮逐始終之化,嬴垺有無之精,離別萬物之變,合同死生之形,使人遺物反已,審人仁義之間,通同異之理,觀至德之統,知變化之紀,說符元妙之中,通回造化之母也。

《天文》者:所以和陰陽之氣,理日月之光,節開塞之時,列星辰之行,知逆順之變,避忌諱之殃,順時運之應,法五神之常,使人有以仰天承順而不亂其常者也。

《地形》者:所以窮南北之修,極東西之廣,經山陵之形,區川谷之居,明萬物之主,知生類之眾,列山淵之數,規遠近之路,使人通回周備,不可動以物,不可驚以怪者也。

《時則》者:所以上因天時,下盡地力,據度行當,合諸入則,形十二節,以為法式,終而復始,轉於無極,因循仿依,以知禍福,操舍開塞,各有龍忌,發號施令,以時教期,使君人者知所以從事。

《覽冥》者:所以言至精之通九天也,至微之淪無形也;純粹之入至清也,昭昭之通冥冥也。乃始攬物引類,覽取撟掇,浸想宵類,物之可以喻意象形者,乃以穿通窘滯,決瀆壅塞,引人之意,系之無極。乃以明物類之感,同氣之應,陰陽之合,形垺之朕,所以令人遠視博見者也。

《精神》者:所以原本人之所由生,而曉寤其形骸九竅取象與天合同,其血氣與雷霆風雨比類,其喜怒與晝宵寒暑並明。審死生之分,別同異之跡,節動靜之機,以反其性命之宗,所以使人愛養其精神,撫靜其魂魄,不以物易已,而堅守虛無之宅者也。

《本經》者:所以明大聖之德,通維初之道,垺衰世古今之變,以褒先世之隆盛,而貶末世之曲政也。所以使人黜耳目之聰明,精神之感動,撙流通之觀,節養性之和,分帝王之操,列小大之差者也。

《主術》者:君人之事也,所以因作任督責,使群臣各盡其能也。明攝權操柄以制群下,提名責實,考之參伍,所以使人主秉數持要不妄喜怒也。其數直施正邪,外私而立公,使百官條通而輻輳,各務其業,人致其功,此主術之明也。

《繆稱》者:破碎道德之論,差次仁義之分,略雜人間之事,總同乎神明之德,假象取耦,以相譬喻,斷短為節,以應小具,所以曲說攻論,應感而不匾者也。

《齊俗》者:所以一群生之短修,同九夷之風氣,通古今之論,貫萬物之理,財制禮義之宜,擘畫人事之終始者也。

《道應》者:攬掇遂事之蹤,追觀往古之跡,察禍福利害之反,考驗乎老莊之術,而以合得失之勢者也。

《汜論》者:所以箴縷 [造字。一為絞絲旁,右邊為“祭”。下一個為絞絲旁,右邊“煞”]之間,攕 [需造字三個。見書95]之郤也。接徑直施,以推本樸,而非見得失之變,利病之反,所以使人不妄沒於勢利,不誘惑於事態,有符 [造字。左“日”右“嚴”]晲,兼稽時勢之變,而與化推移者也。

《詮言》者:所以譬類人事之指,解喻治亂之體也。差擇微言之眇,詮以至理之文,而補縫過失之闕者也。

《兵略》者:所以明戰勝攻取之數,形機之勢,詐譎之變,體因循之道,操持後之論也。所以知戰陣分爭之非道不行也,知攻取堅守之非德不強也。誠明其意,進退左右無所失,擊危乘勢以為資,清靜以為常,避實就虛,若驅群羊,此所以言兵也。

《說山》、《說林》者:所以竅窕穿鑿百事之壅遏,而通行貫扃萬物之窒塞者也。假譬取象,異類殊形,以領理人事之意,解墮結細,說捍搏囷,而以明事垺事者也。

《人間》者:所以觀禍福之變,察利害之反,鉆脈得失之跡,標舉終始之壇也。分別百事之微,敷陳存亡之機,使人知禍之為福,亡之為得,成之為敗,利之為害也。誠喻至意,則有以傾側偃仰世俗之間而無傷乎讒賊螫毒者也。

《修務》者:所以為人之於道未淹,味論未深,見其文辭,反之以清靜為常,恬淡為本,則懈墮分學,縱欲適情,欲以偷自佚而塞於大道也。今夫狂者無憂,聖人亦無憂;聖人無憂,和以德也;狂者無憂,不知禍福也。故通而無為也,與塞而無為也同,其無為則同,其所以無為則異。故為之浮稱流說其所以能聽,所以使學者孶孶以自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