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教與核威脅(第5/5頁)

印度未走上這劇烈的道路,一方面固然由於反暴力和非暴力的傳統,一方面也由於背景上缺乏如中國中央集權、政教合一的體制,足以作為革命的對象。英國可以用不合作的方式使之退轉,蘇聯與美國可以與之周旋,既未在行動之中產生一種新的軍事管制力量,那也就可以直接進入民主體制,讓全民投票直接選舉了。只是有其利則有其害,如是和緩的改進,有時看來好像凡事保持原狀(status quo)。鄉村中原始分工合作的辦法可能由城市中開設工廠而瓦解?基本的生產不能改進而能執行全國的計劃經濟?有些印度人已在質疑。但是這不是旁人可以越俎代庖可以解答的問題。

總之,針對世界局勢的大轉變各民族和國家的決策,顯示著內外所受沖擊,也反映著個別的歷史背景,長期的追溯過去,則牽涉上天候與地理,中國與印度的表現不同,但不能讓旁人指說,參與某方面的競賽。在公元之前3世紀,孟子即告誡不要“好為人師”。蔣介石與尼赫魯都已犯上了這樣的錯誤,可為殷鑒。

寫到這裏(5月28日),內人格爾進來告訴我:電視快報,巴基斯坦也針對印度的挑戰,作核試爆五起。這更應當促使中國置身於印巴宗教沖突之外。本來中巴的連橫,一方面是防備莫斯科與新德裏之合縱。現在蘇聯既已解體,是好是壞,印度與巴基斯坦又在核試爆之氣氛中再度表現她們力量的平衡,北京更當心安理得無所偏袒,只站在第三者的立場將國際間緊張的關系放松,不再像第一次大戰前的列強一樣,縱使自己的國運決定於國土之外,並且以目前的形勢加入與己無關之宗教沖突,進入核競爭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