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燃燒的火焰

白崇禧:字健生,生於廣西省臨桂縣。時任軍委會參謀次長。

楊森:在會戰中被任命為北方截擊軍總司令,負責在汨羅江南岸堵擊日軍。

二見秋三郎:第十一軍副參謀長,直接分管後勤,反對進攻長沙。

豐島房太郎:第三師團師團長。先後畢業於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第二十二期、陸軍大學第二十八期。

楊幹才:第一三四師師長。會戰前期負責在主陣地外圍據守。

夏炯:第二十軍副軍長兼第一三三師師長。會戰前期負責守住關王橋。

王超奎:生於重慶市武隆縣。楊森第二十軍的著名勇士,曾調第九戰區幹訓團校官大隊受訓,後升任營長,英勇戰死於第三次長沙會戰。戰後,國民政府將他的犧牲地點“向公嶺”改為“王公嶺”,新墻鄉改為超奎鄉。

向文彬:生於四川省廣安市。在第二十軍任團長,他的部隊是淞滬會戰時出名的尖子部隊。

池之上賢吉:獨立混成第九旅團旅團長。第九旅團原為在山西太原組成的新編部隊,後南調充當警備武漢的臨時派遣部隊。

山崎茂:第九旅團臨時編組的集成步兵大隊的大隊長,奉命偷襲影珠山。

楊漢域:第二十軍軍長,指揮了影珠山之戰。

李懷英:在第二十軍任營長,是一個久經戰陣,富有作戰經驗的基層指揮官。

楊漢烈:時任騎兵連連長,在影珠山之戰中大放異彩。

經過兩次長沙會戰,楊森及其第二十軍表現出的驚人潛力,引起外界極大的關注和興趣。軍政部專門派出一支電影攝制組,就地駐紮於第二十軍內,以官兵訓練以及組織民眾為素材,拍成了一部戰爭紀錄片,並制作許多拷貝,送各戰區和部隊觀摩學習,以便吸取經驗,普遍實施。

事實上,楊森確實已形成了一套適合第二十軍特點的系統打法,基本要領是,當日軍主力出現時,便隱身一旁,等日軍主力通過後,再不停地對其後方進行襲擾,使日軍防不勝防,疲於奔命,看你跟看定時炸彈一樣。

這顆定時炸彈的完全起爆時間,即為對手的撤退時間。此時,要把積蓄的全部力量拿出來,毫無顧忌地進行側擊、尾擊、伏擊。

第五戰區所屬的王纘緒、孫震,因掌握日軍“掃蕩”規律,也常常采用敵進我退、敵退我追的方法,但在最後取得的實際效果上,都無法與“楊森戰法”相提並論。

民眾組訓也是“楊森戰法”中不可忽視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軍政部拍紀錄片時,攝錄了大量這類畫面。

除了通過老百姓自發地刺探敵情、輸送糧彈外,楊森還成立了各式各樣的群眾戰地組織,比如婦女慰問隊、擔架隊、情報隊、搬運隊——這個搬運隊不是輜重兵那樣的角色,而是幫著搬老百姓的東西,在戰時它們的作用往往不亞於正規軍。

通常部隊作戰時,都要建立擔架兵,擔架兵必須是年輕力壯的士兵才行,這無疑要分去部分戰鬥力,但傷兵又不能不往後方送。楊森的辦法是在民居設立緊急救護所和包紮站,由群眾擔架隊就近擡送傷員,也就省去了擔架兵一項。

一時之間,“楊森戰法”在軍中相當風行。有一次楊森回重慶,軍政部還特地給他放映了這部片子。

各戰區各部隊的軍師長、參謀長看過片子後,都學著楊森,從後方指揮所鉆出來,跑到第一線去察看地形,並且逐個分析研究如何才能對日軍展開破襲戰。

大家都在研究,薛嶽也在思考。

第二次長沙會戰使楊森和第二十軍迅速躥紅,薛嶽卻十分受傷。在南嶽會議上,白崇禧以軍委會參謀次長的身份講話,說:“敵軍此次竄犯,是自來自去。”

自來自去,就是來去自如的意思,實際上是否定了薛嶽關於大勝仗的宣傳。

薛嶽與白崇禧素來不睦,他對白崇禧的這番講評感到很是惱火,會後連續向蔣介石遞交了幾份辭職報告,並且憤恨地說:“再幹,我就不是人!”

耍了一通脾氣之後,老蔣在辭職報告上批了兩個字:“慰留”。

身為職業軍人,或許會頭腦發熱,或許會死要面子,但事後都會有一個相對較為客觀的分析和檢討。薛嶽也深知自己在指揮和判斷上出現了重大失誤,因此在重新設計保衛長沙的方案時,推出了一個新的戰術,命名為“天爐戰法”。

第一次長沙會戰,薛嶽將主力兵團置於長沙,到了第二次長沙會戰,則前移至汨羅江南岸,結果吃了大虧。這次薛嶽又回到原點,不過他的舊瓶裏還裝了新酒。

從新墻河到長沙這一段,盡管不會再組織主力兵團截擊,但沿途會用二線兵團進行不間斷的側擊和包圍,所謂“天爐”,就是通過側擊和包圍讓日軍有墜入火爐、遭烈火焚燒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