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時地利人和

王澤浚:第四十四軍軍長。系士兵、基層軍官逐級遞升,有幾十年軍事經驗。在馬溪灘一戰中,他的潛能被完全激發出來,從而完成了他自領銜第四十四軍以來,打得最為出色的一次攻防戰。

蕭德宣:在四十四軍任團長,以指揮靈活著稱,與美軍配合,實施了特種伏擊戰。

祝順錕:第三十四師師長。善於激勵士卒,能夠在險惡環境中化險為夷。

內山英太郎:先後畢業於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第二十一期、陸軍大學第三十二期。時任第十二軍司令官。炮兵軍官出身,參加過日蘇諾門罕炮戰,指揮炮戰是其強項。

陳仕俊:第一二五師副師長兼第三七三團團長,負責在城北外圍高地阻擊日軍。

山路秀男:時任戰車師團師團長,但戰車師團在老河口之戰未能發揮多大作用。

藤田茂:畢業於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第二十三期騎兵科。時任騎兵旅團旅團長,擅長騎術,同時在練兵作戰方面也有獨到之處。

杉浦英吉:畢業於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第二十二期。時任第一一五師團師團長。他久經戰陣,具有豐富的實戰經驗。到抗戰後期,這樣資歷和經驗並重的一線師團長已經不是很多。

村中嘉二郎:第一一五師團參謀長。曾在化學兵兵監部任職,對技術兵種的協同配合很重視。

張昌德:生於四川省榮縣。在第一四四師任團長,因未能繼任師長,遂鼓動第一四四師投降了日軍。抗戰勝利後被以漢奸罪在南京執行槍決。

長衡會戰結束後,第九戰區的剩余部隊退避到湘贛邊區進行整訓,王澤浚、王陵基皆在其中。

在最初參加長衡會戰的川軍各部裏面,第四十四軍的實力本來並不弱,聽起來是一個軍,實際濃縮了一個集團軍,但大多數仗都打得不理想,自始至終未能攻下或守住任何要點,部隊倒為此傷亡了三分之一。

王纘緒當初決定讓兒子跟著楊森,很大程度上也是擔心這小子越混越差,把他的家當全給折騰沒了。

因為過分猶豫,王澤浚沒走成,惹得老爺子嗔怪不已,他自己也有些懊悔。可是王澤浚不久就發現:還是不走好。

薛嶽如今不比從前,戰區實力薄弱,而且自身威信也有所下降,於是他只能采取一種放養政策,即只要你肯歸我指揮,怎麽打隨你,平時沒有硬性要求。

戰區下面的各軍乃至各縣自衛團,便都按照各自能力,來了個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他們有的鋸電線杆,有的挖毀道路,還有的幹脆就打起了遊擊。

在日軍全力投入桂柳會戰,暫時無暇顧及身後側背的背景下,這種打法基本上有賺無賠,等同於在免費奉送練兵兼立功機會,縱使原先完全是殘破之師,在這種氛圍下也很快能得以滿血復活。

想想桂柳會戰中,連楊森的第二十軍都拼到了不及一個團,王澤浚能不感到慶幸嗎?

第四十四軍在長衡會戰中打的又多為敗仗,損失自然還是難以得到補充,王澤浚被迫跟王纘緒學,也給部隊動了個微創手術。

第四十四軍是“師團”部隊,每團原來有三個營,王澤浚就縮成了兩個營,又把軍、師級的搜索隊,以及衛生隊、防毒排、輜重連這些雜七雜八的特種配置,也全部撥補給各團,以此維持部隊的戰鬥力。

雖然都是給自個兒動刀,不過比較起來,王澤浚還是比他老子要強,因為這是抗戰期間第四十四軍最後一次動手術。

第四十四軍所屬第162師奉命駐防安仁以東,安仁城裏是第40師團一部,他們起初並不知道來了鄰居,戒備很松,經常有士兵出城到鄉村裏去“串門子”。

一名日軍士兵躲在老百姓家燒黃豆吃,被川軍士兵逮個正著,並押回了師部。這名日本兵軍裝破爛,面有菜色,雙手又黑又臟,他不僅偷黃豆,還搶老百姓的葉子煙抽,渾身上下找不到一點“皇軍”的神氣勁。

一開始審訊,還沒提問,他就將大拇指翹起,指指自己的頭上,再指指自己的心,比比劃劃,咕哩咕嚕,意思是他的上司心特別黑,光知道逼他們打仗,卻不給東西吃。

當時第40師團的主力已前去參加桂柳會戰,留守安仁的皆為二三線部隊,所有給養自然優先供給前線,也難怪這些日本兵會窘迫如同乞丐了。

又有一次,某團炊事班班長到距安仁兩三裏外的村莊去買牛肉。看到一位老鄉家門外墻邊,竟然放著一支三八大蓋。班長吃了一驚,趕緊上前一步,先把槍背到自己身上,然後探頭往門裏面一瞧,呵呵,一個鬼子正在烤火呢,這槍估計就是他的。

班長手裏只帶了一把菜刀,預備切牛肉的,見此情景,沖進去把菜刀一舉,勒令道:“不準動!舉起手來,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