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直擊元大都:“窩心拳”終於出手(第4/6頁)

五十八國公發出了總攻令!敢死隊員們如同饞鬼經年不見腥肉,而前面就是烤熟了的肥嫩羔羊,大家沖啊!

大霧中,明軍不再抵抗了,一下變成了滿山遍野的潰逃。

戰局發展全部符合五十八國公的預計,只是有一點略感遺憾:負責包抄的部下蔔顏帖木兒沒能及時堵住明軍的退路,這一要怪明軍溜號過於迅捷,二來也怨這漫天的濃霧,數十步遠即分不清敵友,怎能防備見縫插針、一心逃竄的明軍?

元軍鐵騎急切追擊之間,突然兩側傳來連連炮聲!不好!這是明軍的號炮,我軍中伏!

大霧變得似濃似淡,一簇簇包圍著追擊中的元軍,而那一簇簇濃霧中竟然飛出如雨亂箭,並且不時沖出一隊隊唬人的馬刀、長槍,敢死隊員們頓時心膽俱裂,如同聽到了退軍銅鑼,集體掉轉了馬頭。

後面的騎士不明白前方發生了什麽,依舊催馬前撲,這下元軍陣勢大亂,最可怕的情形發生了:騎兵之間的迎面沖撞、踩踏不斷。

敢死隊大亂之際,郭英的一千伏兵迅速地將元軍一分為二,割裂成了兩個混亂的騎兵大團,而那些剛才還在潰敗的明軍也突然有了組織,一個個掉轉馬頭圍捕向了剛才的圍捕者。

猛將蔔顏帖木兒最冤枉:竟然被不知什麽東西絆倒了戰馬,一個倒栽蔥之後頓覺天旋地轉,等到清醒後才明白:自己已經成了明軍的俘虜。

而明軍主將郭英,此刻已經立馬高處,指揮自己的鐵騎對胡亂潰逃的蒙古人開始了獵手對待鹿群般的殺戮!最後清點戰果,這一小小戰場,竟然收獲人頭數千之多!

前敵主將常遇春何在?他並沒有“隔岸觀火”,而是匯同徐達主力,趁大戰之際將大軍開到了通州城!

這就是大明北伐軍出動以來,第一次遭遇到的、也能算次像樣作戰的戰役——史稱通州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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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368年7月27日,徐達帥北伐大軍占領了通州。

這裏距大都近在咫尺,大軍已經不是朝發夕至的問題了,而是擡腿即到,換句話說,大明軍已經兵臨元朝首都城下!

但是,對於立即乘勝進軍元大都,徐達卻不能不謹慎:一來將士們經過長途行軍作戰,亟需休整;二來這畢竟是面對的元廷京師,高城堅壘不說,據報仍有十余萬元軍精銳在固守大都,徐達作為一軍統帥,不能不預先作出一個詳盡周密的作戰計劃。

據史載:北伐大軍統帥徐達命令全軍:“各衛立柵挑塹以待戰”,這證明了攻占了通州的徐達面對元大都是準備血戰的,前面畢竟有十萬蒙古鐵騎,大元皇室不可能毫無作為,作為一軍統帥,理應做好出現最壞局面的打算:在大都城外與困獸般的蒙古鐵騎進行血腥野戰。

因此,徐達僅僅是於攻占通州的當日,向大都派出了偵察遊騎。奇怪的是,明軍的偵察員一直奔馳到了大都城下,卻見這大元京師的城墻之上如同不設防一般——“至燕都城下,不逢敵兵,城上亦無旗幟,疑有伏兵而回。”

這種非正常情形的確把戰場老油條徐達給忽悠住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現在元兵軍情不明,怎能貿然進兵?

就這樣,大明軍陰差陽錯在通州等了三天,卻並沒有等來元軍鐵騎前來迎戰,徐達只好“被迫”向元大都進軍:八月初二,北伐大軍終於“分兵為左中右三路”向大都挺進。

五十余裏的向大都進軍途中,據史載,僅僅遇到了一股元兵。

徐達傳令勇將尹堅沖陣,這尹堅也是大有常遇春戰場之風!出馬即“兩手擒兩元將,皆金虎符,銜刃於口而弛,元兵莫敢近”(佩“金虎符”的元將應為統領萬騎的高級將領“萬戶”) 。

但是,北伐軍在通州耽擱了三天,這不能不說是明軍主帥徐達的一個重大決策失誤!若迅速進兵圍了元大都再坦然休整,說不定將會給明朝省下了今後多次北伐的巨額軍費,更不用說無數將士的生命。

話又說回來,若一旦把元順帝兜在了網裏,也難說蒙古人不來個真正的“困獸猶鬥”,北伐大軍聚集於堅城之下,那太原的王保保必然會有所舉動,到時也難說利弊。

綜合判斷:元順帝誓死抵抗的情形不大容易出現,還是獻城投降的可能性居多,因為從性格上講,這個元順帝絕對不是一個有血性的蒙古漢子。

可惜歷史不能任由後人假設,若假設成立,估計史書中便不會出現“北元”這個蒙古殘留政權名稱了。

大都的元順帝現在何處?就在徐達攻占通州的第二天黎明,他還在正兒八經的上朝,具體地點端明殿,朝會主題:當然是為了決定大元政權面對朱元璋的北伐大軍將如何進退或固守。

這大概是元朝在中原地區的最後一次朝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