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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本打包票說:“爹,您就放心去吧。”

第二天,曹天橋就帶著三姨太,還有幾個跟班踏上了去恩施的路。見到德羅神父後,曹天橋說明來意。德羅友好地說:“原來是來自南北鎮的曹老爺,對您的大名我可是早有耳聞,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見面,久仰久仰。”

曹天橋欣喜不已,忙讓人遞上帶來的茶葉,還說:“這些茶葉是我送給您的見面禮,請笑納。”

德羅不置可否地說:“您太客氣了,希望下次有機會去南北鎮拜訪您,以及盧老爺。”

曹天橋微微頓了頓,說:“非常期待您的南北鎮之行。”

隨後,曹天橋安排人陪晴兒去街上走走,自己跟德羅神父關上門談正事。

“非常遺憾,我們跟盧老爺的生意已經終止,宜紅茶葉是非常好的品牌,在我的國家非常受歡迎,只可惜因為種種原因,我們不得不停止了合作。”德羅抱歉地說,“曹老爺,我非常明白您的想法,但從目前的形勢來看,合作是非常困難的。到處都在打仗,茶葉根本運不出去,就算運出去也需要花費很大代價,所以我們這邊可能無法答應您的合作請求。”

曹天橋領會其意,但仍然很固執地說:“盛元茶莊的‘鶴頂紅’茶葉品質絕不會比泰和合的宜紅茶葉差,而且在今年的茶王大賽中,我們的紅茶品質還勝過了宜紅茶,所以您完全可以放心。”

“這個我一點都不擔心,只是價格方面……”

“生意是談成的,做生意的目的是為了賺錢,但這只是其中一個目的,我希望能交到更多的洋人朋友,為今後的長遠發展奠定堅實的基礎。”曹天橋果然能說會道,就連德羅都伸出大拇指贊嘆道:“聽了曹老爺您的這番肺腑之言,我實在找不到拒絕的理由,您今天給我帶來的茶葉,我會送給我那些生意上的朋友,如果他們滿意,那合作就沒什麽問題。”

曹天橋興奮地說:“您可真是個爽快人,有您這句話我就完全放心了,也絕忘不了您的引薦之恩。”

“不用客氣,我是中國人民的朋友,來恩施傳教也是為了宣傳大英帝國的文化,為中英兩國搭建合作的橋梁。”德羅由衷地說,但突然話題一轉,問,“我跟盧老爺很久未見,請問他還好嗎?”

“好,當然好,盧老爺身體很健碩,在茶王大賽上我們還見過,一起喝過茶。”曹天橋巧舌如簧,騙過了德羅。德羅欣慰地說:“我想有機會再過去看看,到時候我們可以坐下來一起品茶,那該是一件多麽愜意的事啊!”

第二天上午,曹天橋要去見個老朋友,德羅幫忙安排之後,剛回到房間,外面突然傳來輕輕的敲門聲,開門一看,見是胥晴兒,不禁愣道:“胥小姐?您找我有事?”

胥晴兒一本正經地說:“德羅神父,我可以進去嗎?”

德羅點了點頭,讓她進了門,她突然跪下,聲淚俱下地說:“神父,求您救救盧老爺。”

德羅一時呆住,疑惑地問:“盧老爺他發生了何事?”

胥晴兒如此這般地把盧家的遭遇說了一遍,德羅也深感震驚,沒想到盧家竟會遭到如此不幸的災難。他扶起胥晴兒,痛心地說:“盧老爺是好人,雖然我們現在沒了生意上的合作,但我們依然是很好的朋友。對了,你是曹老爺的人,為什麽要為盧老爺的事求我?”

“其實盧老爺是我的恩人。”胥晴兒沉重地說。德羅更覺得奇怪,於是她緩緩道出了一些往事。

德羅聽完她的話,嘆息道:“原來如此,但是我有個問題想不明白。盧老爺跟曹老爺之間有什麽恩怨,為什麽要把你嫁給他做三姨太?這個代價不是太大了嗎?”

“沒有,不是盧老爺讓我嫁給曹天橋,是曹老爺幫我贖身的。”胥晴兒說。德羅又問:“那你嫁給曹老爺後還向著盧老爺,是為了報答盧老爺當年幫你葬父的恩情?”

胥晴兒不知該如何回答,所以沒吱聲。這麽多年,她雖身在曹家,可其實也沒為盧老爺做過什麽事,似乎已經漸漸習慣做曹天橋的三姨太了。

德羅見她不願回答,也不再強求。

“德羅神父,我得趕緊回去,要是您不想辦法救盧老爺,那盧家就完了。”胥晴兒喘著粗氣,內心惶恐不已,“盧家是無辜的,絕不會勾結山匪,不會的。”

德羅凝重地說:“胥小姐,我不會見死不救,何況盧老爺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一定會盡全力救他出來。”

胥晴兒千恩萬謝地回到客棧,曹天橋此時還沒回來。面對空蕩蕩的房間,她想起自己這些年來的經歷,突然從心底湧出一絲罪惡感。那年她賣身葬父被盧次倫撞見,盧次倫一時好心就幫她葬了父親。後來,她因生活所迫而不得不淪落紅塵,又在茶花樓認識了曹本。有些事就是這樣湊巧。有一次她在街上偶然遇見曹天橋,被曹天橋一眼就看中了。曹天橋還派人打聽到她的下落,居然一點也不嫌疑她的身世,還把她娶回去做了三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