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海上漂來的木乃伊(第6/9頁)

“你把上個星期的事情告訴他們吧。”奧林斯催促著。

“在聖誕節前的一個星期,我打電話給塞吉爾,同他敲定了一筆大生意。當然,我們平時盡量避免接觸,一年中充其量只能見到二三次,也就是需要把貨轉手的時候。這一次,我像以往那樣給他打了個電話。他就約我在塔形高丘夯的裏約熱內盧遊艇俱樂部裏見了面。我把一只包裹給了他,裏面裝有總共十六件走私文物。這時他說,他要到第二天才能交給我錢款。我當時有點動火了,因為他以前從未不守過信用。可是他卻苦苦地哀求著,說是他的弟弟對他越來越疑心了。他這次未能乘隙從店中的錢櫃中取到錢款,並允諾於次日在遊艇俱樂部再次會面。但他從此卻銷聲匿跡,杳無音訊。我去過他的商店,可只有他弟弟一個人在那裏。”

“說得明確些,這是在什麽時候?”

“聖誕節的前兩天。我不分晝夜地到處找他。到了第二天,也就是聖誕節的前一天,我還問了盧以茲。他告訴我,他的兄長已經失蹤了。”

馬庫斯·奧林斯點著頭,轉身對西蒙說:“看來一切都已昭然若揭啦。胡安·米拉一直在追蹤著塞吉爾,因為他賴帳,就把他殺死了。對此,胡安·米拉還未曾招供呢。不過,他一定會從實供認的。”

胡安·米拉擡起了頭,眼中一下子流露出了恐懼。

“我未曾找到他。我根本就沒有殺死他!”

奧林斯做了個手勢,衛兵隨即把罪犯押走了。

西蒙倚靠在椅背上問道:“你能相信,那個人就是殺人犯嗎?”

“看來完全有此可能,你說呢?”

“塞吉爾把走私文物拿到手以後,也許另外有人謀財害命,把他殺了。”

“也有可能胡安·米拉對我們謊稱沒有收到錢,”偵探馬庫斯·奧林斯說,“而實際上他已經取到了錢,接著把塞吉爾殺死,然後再把文物奪回了手中。”

“我看,我們還是回過頭來,考慮一下那個無法解答的問題吧,”西蒙說,“謀殺犯為何要進行屍體防腐,然後緊緊地捆紮成一個木乃伊呢?如果塞吉爾確系胡安·米拉所殺,屍體準會被拋棄在某處的溝渠之中,難道還會大動於戈地進行防腐,加以捆紮嗎?這樣做豈不增加更多的麻煩,冒更大的風險嗎?”

可是,馬庫斯·奧林斯對此似乎不屑一顧。他還在固執己見地說:“胡安·米拉一定會張口講話的。他只要一講話,我們就會找到答案了。”

西蒙·亞克點著頭。我明顯地看得出來,他對馬庫斯·奧林斯的說法並不信服。

我們在裏約熱內盧街道上行走時,西蒙問我;“你對此有何見解呢,我的朋友?”

“我猜想,我的看法同你是一致的。這是罪犯之間的一場火並。其復雜之處在於,被害人究竟在何種情景下被殺害的。”

在前頭,我們見到辦公室的工作人員們從各個大樓的窗戶之中拋出來一批批的廢文卷和舊卡片,其中還夾雜著一卷卷的衛生紙。這使我憶起了在華爾街上進行遊行慶祝時,從摩天大樓上紛紛揚揚地飛下來的彩色紙帶。不過,這兒沒有遊行隊伍。今天是除夕,工作人員們拋紙之舉只是裏約熱內盧的一個古老習俗而已。

西蒙看著從上空緩慢地飄落到我們身旁的各種紙片,好像想起了我們曾聽說過的這裏另一種傳統的慶賀除夕的方式。

“今晚我們去海灘吧。”西蒙毅然決然地說。

“你仍然認為,塞吉爾是作為祭祀用的供品而道謀殺的,是嗎?”

“我們總會找到一個答案的。”

臨近傍晚時分,廣闊的坎波卡巴那海灘上已經擠滿了前來朝拜的女海神耶曼雅的信徒們。他們豎起了一面面彩色的神幡,成行成排的三角旗在沙地上隨風飄動著。

我們在人群的周圍徘徊閑蕩之時,我對西蒙說:“這兒倒有點慘美國加油站裏的人們那麽擁擠不堪。”

“這是他們的一種神聖的儀式,”他說,“是對女海神耶曼雅的信仰和依從。”

夜幕降臨之際,海灘上已經點燃起了成千上萬支蠟燭。每一小堆的人們都排列成了特定的形狀。有些人組成了十字形;有些人圍成了一個圈,中間安放著奉獻給女海神的供品;有些非洲血統者還組成了一個巫符。我們小心冀翼地穿過每一組人群時,似乎覺得在這裏約熱內盧海灘的沙地上,已經匯集了世界上各種各樣的宗教信仰者。他們要祈神禱告,頂禮膜拜。我們到了一個在燭光下閃爍著五顏六色陳列物的地點。那兒擺放著一瓶瓶的香擯酒和啤酒。這時西蒙慎重其事地提醒著我:“千萬要注意,不能打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