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海上漂來的木乃伊(第4/9頁)

盧以茲點了點頭,接著說:“警方想弄清楚他的死因。今天晚些時候,遺體就可以取回了。這就是我急著想打烊之故。因為元旦將臨,葬禮一定得在明天舉行。”

“布賴特律師說,你認為令兄準是因為婚姻的破裂而萬念俱灰,自暴自棄,外出酗酒解愁了。”

“我確實曾經這樣想過。我鄙視那個女人,但畢竟,這兒是個信奉基督教之國,離婚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情。這對我兄長的打擊確實太大了。”

“這樣,他就酗酒了?”

“是的。”

我站在櫃台旁邊,信手從裏面撿起了一只小型的美洲駝石雕問道:“這看上去挺古老,值錢嗎?”

“在哥份布航海時代以前的石雕,是秘魯的國寶呢。這一只不過是個仿造品而已。”

我把那只美洲駝石雕輕輕地放回了櫃台之中。西蒙看樣子已經詢問完畢。他在仔細地觀看著鑲嵌在現金出納機後面墻上框架中的照片。這是一張他們兄弟倆的合影。接著,他告別了盧以茲,跟在我的身後走了出來。

“你對他的印象如何,西蒙?”我問道。

“說不上來。他們兄弟倆竟會長得如此驚人的相似,實在使人詫異萬分。盧以茲要是留上小胡子,同他那死去的兄長簡直成了孿生兄弟了。”

“我也在琢磨著此事。”

“屍體防腐以後,就不可能進行血型鑒定,因為體內的血液已被排去,全被注入的防腐液所替代。”

“這麽說來,躺在陳屍所裏的也許不是塞吉爾,而是盧以茲?”

“我們等著瞧吧。”

返回旅館以後,西蒙給偵探馬庫斯·奧林斯打了個電話,詢問他關於屍體檢驗的結果。他聽著電話,終於放下了話筒,顯現出了某種失望的沖擊。

“前妻羅寒塔已經確認了死者就是塞吉爾。指紋鑒定的結果也表明,死者只能是塞吉爾。看來,這是毫無疑義的了。”

各種有關宗教的圖片和形形色色的雜志。有在十字架上掙紮著的耶穌基督的圖片、耶穌及其十二門徒的最後晚餐的圖片、聖·斯蒂芬被群箭射穿時的圖片等等。

在許多種圖片中間,還有一張畫像,畫的是出現在鮮花點綴的海浪中的一位披著黑發,身穿藍袍的美女。

“這一定是女海神耶曼雅了。”西蒙指著說。

“他們把各種宗教的偶像混雜到一起來啦。”

“在拉丁美洲國家裏,異教徒和基督教徒一直是混雜的。”

翌晨,西蒙提議去見見死者的前妻。

“凡是死者的妻子,不論是現妻或前妻,歷來總是謀殺案件的嫌疑對象。”西蒙說。

“我們還不能確定這是謀殺,西蒙,除非偵探馬庫斯·奧林斯能找到確鑿的證據,證明其死因是服了毒藥。”

“馬庫斯·奧林斯剛才在電話中說,他已經找到了確鑿的證據。我們這就去看看那位遺孀吧。”

我們抵達住宅時,全家人剛從公墓返回。我竟忘記了那天已是舉行葬禮之日。孩子們已由一位老年婦女領著進了後室。

羅塞塔穿著黑色的喪服,在砌著圍墻的院子裏迎接著我們。她是一位長著黑色頭發的美貌秀麗的婦女,同我預期的完全不同。她的臉龐顯得非常熟悉,我似乎在哪兒見到過。過了15分,我才意識到,她和我們在書攤上見到的那位女海神耶曼雅的畫像竟會神奇般地一模一樣。

我瞥了一下西蒙,看到他的雙眼也在緊盯著羅塞塔。

“您的丈夫會是誰謀殺的呢,塞吉爾夫人?”

“我們離婚已有兩年了。兩年以前他是我的丈夫。他只有來看望孩子的時候,我才能見他一面。今年,他甚至沒有像往常那樣在聖誕節以前為孩子們寄送聖誕卡。如果他和那些信徒們混在一起,那就是他自作自受的事了。”

“你有否事實根據,說明他確實和他們混在一起呢?”

“我給你說過,他的一生同我無所牽連的了。但是在很多年以前,他倒是確有此事。我現在在當模特兒,以此謀生。一位畫家把我畫成了一個女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