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投票間謎案(第5/8頁)

“你好,醫生,”安德魯說,“你這回又在現場,對吧?這回能找出謎底嗎?”

“我們再看看吧。”

“曼尼說他拍到了張照片。”

“希望真是如此,沖印好了嗎?”

“他們現在正在沖印。”

我想起海·柯魯克,還有我認為這事和過去有關的理論。“跟我說說歐提世這個人,艾德,他是什麽背景?”

那位發行人聳了下肩膀。“他是一年前從北卡羅萊納州上來的,在那裏當過警察局長,在一個比這裏大一點的鎮上吧。他太太死了,他想重新開始,想拋開他往日的回憶。”

我哼了一聲,歐提世看來並不太老。“她是怎麽死的?”

“誰?”

“歐提世的太太,純粹是職業上的好奇,如果她也是他那個年紀的話,那並不太老呀。”

“你說得對,”他同意道,然後看了看一張印好的訃聞,“她得年三十八歲,兩年前死於竊盜案。他們抓到了兇手——是個經過那裏的流浪漢——把他給吊死了。他闖進屋子裏找吃的,用刀把她刺死了。”

“那個流浪漢有沒有招供呢?”

“我怎麽曉得他有沒有招供?我只是把印在這上面的東西念給你聽呀,醫生。”

我看見曼尼·席爾斯從房間那頭拿了兩張還沒幹的照片走了過來,他很得意地捏著照片的邊。“照片在這裏。”

我隨意地看了一眼他應藍思警長要求拍攝的那張,照片是歐提世躺著的屍體,然後我把注意力轉到歐提世走出小投票間時所拍的那張照片上。他胸口黑色的血跡剛開始成形,他的面孔凍結成我記得非常清楚的驚訝表情。兩個膝蓋似乎有一點軟下來,而他左手的五指箕張著,好像要抓住什麽來作支撐。

那是在死亡前的一瞬間,也正是刀刺進去之後的那一瞬間——可是在照片裏,隨便哪裏都看不見有刀D

我們的眼睛並沒有欺騙我們。亨利·G.歐提世是獨自一人在小投票間裏時被刺殺的,至少有八個人在外面看著,而那把兇刀似乎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我回到威爾·惠特尼的理發店裏,等到暫時沒有人來投票的時候。然後我問愛達·弗雷和莫嘉樂太太是不是可以讓我再檢查一次那小投票間。

“不知道你想在這裏面找到什麽,”愛達·弗雷說著替我把簾幕拉開,“我們甚至把血跡擦幹凈了,免得有人覺得不舒服。”

我開始檢查那個圈選選票的木架子。架子的高度大概齊我的腰部,我能想象有刀子從裏面彈出來,刺殺亨利·歐提世之後,再由某種機械裝置將刀抽回到秘密的縫口裏。

這個想法很好,可惜是錯的,架子是實心的木頭。

我正由理發店後門離去的時候,突然聽到幾只狗的咆哮聲和一個女人的尖叫聲。我不是很確定,但聽來很像是愛玻。

我跑過滿是轍印的停車場,跳過一潭潭的泥水,沖到了後面街上。愛玻躺在到下個路口一半的地方,想要趕開兩只猙獰的德國牧羊犬。

我一面跑,一面將雨衣脫下,繞在我的左臂上,然後沖了過去,用我裹了東西的手臂擋住狗的撲擊。愛玻已經完全放棄反抗,只爬開去護著自己不被狗咬到。我把她拖開,抵抗著狗的攻擊,最後突然有尖厲的哨音響起把它們叫開了。

愛玻擡起她淚痕滿面的臉,我看到那兩只狗野蠻攻擊留下的傷痕。“我得把你送到醫院去。”

“那是柯魯克的車子,山姆醫生!我想看看裏面有什麽,兩只狗就沖了出來。”

“我等等再去管柯魯克的事,”我對她說。我看到他站在對街,用鏈子把狗拴住。

我扶她站了起來,清洗被狗咬的地方,搽上消毒藥水,再把她送到醫院。我先照顧愛玻,然後我要回來看看海·柯魯克的車子。

等我從醫院回來的時候,雨又開始下了起來——那種很惱人的毛毛雨,好像能讓人濕透到骨頭裏。愛玻很舒服地躺在醫院裏,他們決定讓她在醫院裏住一夜,以防她對藥物有什麽不良反應。我相信那些狗沒有狂犬病,除非必要,否則我很不願意讓她去受一連串巴氏血清接種等漫長又辛苦的療程。可是我卻想再看看那幾只狗,最好是它們靜止不動的時候。

柯魯克在他的狗攻擊愛玻之後,並沒有要離開鎮上的意思,我在狄克西餐坊找到他正在喝咖啡。狄克西餐坊的咖啡常會加些很好的加拿大威士忌,可是我不能確定他杯子裏是什麽。

“你好,霍桑醫生,”他向我打招呼,“你護士的事真是抱歉,她還好吧?”

“還活著,都是你那些狗害的。”

“它們受的訓練就是要保護我的資產。我一看到出了什麽事,馬上就把它們召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