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致命爆竹謎案(第4/6頁)

“當然。我最喜歡推理。”

“昨晚扔進來的這塊石頭沒造成多少損害。但是,如果肇事者的目的不僅僅是打碎玻璃,而是想闖進修車廠呢?”

“破洞只有六英寸見方,要鉆進去可不容易。”

“但我的手能伸進去,而且可以夠到窗閂。”

突然我來了興趣,親自試了試。果然,她說得沒錯。可以伸手進去拔出窗閂,打開窗戶闖進去。完事以後再關上窗戶,拉好窗閂。“為什麽有人想闖進去?”

“那些爆竹就放在沒上鎖的櫃子裏。有人從窗戶爬進去,用做了手腳的爆竹替換掉原來那包。用包裝紙包好假爆竹也不難——只要他有時間。”

我搖搖頭——因為欣賞而搖頭。她顯然誤解了我的意思。

“好吧,那你怎麽看?”

“大概就像你說的那樣。”

“是馬科斯·韋伯幹的嗎?”

“我這麽想過,”我承認,“剛剛我去找過他,他否認一切。”

“他想把兄弟倆趕出這棟樓。”

“我知道。”

“比利在醫院裏待著安全嗎?”

“我認為安全。哪怕是韋伯,也不可能蠢到這麽快再下手。不過,我最好跟藍思警長說說,晚上派個副警長守在醫院。”

她松了口氣:“那就太好了。”

我和她在車庫外分手。我駕車離開北山鎮,前往西恩角。朵拉關於窗戶的說法有一定道理。不過,隨手把炸藥放在任何人都可能碰的地方?這在我看來既冷血又缺乏特定目標。我得先弄明白兇手鎖定目標的方法,才能真正被朵拉的推理說服。不過,從我親眼所見來看,兇手不可能鎖定目標。

終於,私酒倉庫出現在視線中。就在此時,我看到一輛大卡車停靠在裝卸平台邊。名叫雷迪的探員脫了外套,正指揮幾個人把私販的威士忌向外運。我停下車,朝他走去。“怎麽樣?”我問。

“我們裝好就打算出發了。”

“假日還得工作,真辛苦。”

“該工作的時候就不含糊。罪犯可不打算休假,我們也一樣。”

我走進倉庫去找藍思警長。另外一位禁酒探員西蒙斯指揮著倉庫裏的活兒。我驚訝地發現,倉庫裏的私酒已經搬了一半。“這已經是第三車了,”他說,“我們幹得很快。”

“警長呢?”

“他剛剛還在,後來就走了——說是要去釣魚還是什麽。”

我點點頭:“今天的天氣,釣魚不錯。”

藍思警長這輩子就沒碰過釣魚竿!

我走出門去,在倉庫周圍繞了一圈。本該在此的副警長也不見人。

如果警長沒有去釣魚,他肯定還在附近,也就是說,他的車肯定也在附近。我在高高的草叢裏,矮樹叢下尋找著。就怕發現害怕見到的跡象。

終於,我發現了清晰可辨的汽車輪胎印。從最近形成的小路延伸到路旁的草叢裏,朝幹涸的河床駛去。河床邊有低矮的樹叢。我繼續往前,走了十英尺,終於看到警長的汽車,車子陷在凹坑裏,屁股沖著我。

“站穩了別動,霍桑醫生。”突然有個人在我身後說。

我不用回頭,就知道他拿槍對著我。來者是詹姆斯·雷迪。“我犯了什麽法嗎?”我問道。

“回倉庫去,聰明人。如果你那麽急著找警長,我帶你去見他。”

我別無選擇,只能舉起雙手,在他身前走向倉庫。西蒙斯在倉庫等著我,手裏也舉著槍。他示意我走進倉庫前的一個小辦公室裏。

藍思警長被綁在辦公室的椅子上,嘴裏塞著布頭。副警長奧斯卡·佛羅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我知道等待我的命運。當身後有動靜時,我盡量坦然接受突如其來的打擊。

下一刻,我已經躺在地板上,後腦劇痛,不過並未失去知覺。我在地板上靜靜地躺著,辦公室門被他們關上了,從外面上了鎖。這之後,我才慢慢坐起來,揉著後腦勺。

藍思警長被堵住的嘴裏傳出咕噥聲。我替他取出堵嘴的布頭,他苦著臉說:“他們不是禁酒探員。”

“我猜到了。”

“他們是私酒販子。真正的禁酒探員明天才到,他們想趕在那之前,先把私酒弄走。我認出一個卡車司機,記得在辦公室的通緝令上看到過他,然後他們就朝我沖過來。奧斯卡挨的那一下可不輕。”

我彎下腰,看了看副警長:“他沒事。這不,他醒了。”

“等他們一走,我們得趕快找部電話,通知州警。”

“那得看我們活不活得到那個時候。”我警告地說。

“沒錯。”

我替警長松了綁,然後我們一起仔細檢查佛羅裏。他氣色還好,我不是太擔心。“怎麽回事?”他完全清醒之後,問道。

“有個家夥用槍托打了你。”警長說,“大夫說,他們可能會殺我們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