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致命爆竹謎案(第5/6頁)

我們聽到外面卡車發動的聲音。這一輛剛離開,另一輛馬上停過來。“這是最後一車了。”有個家夥喊道。

“有什麽辦法嗎?”我問佛羅裏。

“他們搜走了我的槍。”他摸了摸口袋,說,“我只剩下一個爆竹了。”

“一個什麽?”警長不敢置信地問道。

“我來之前正在放鞭炮,今天可是獨立日。”

“把鞭炮給我,”我說,“快點!”

佛羅裏的鞭炮比奧斯沃德兄弟的要小,不過我想也能行。“你打算怎麽辦?”警長問道。

“等我一點燃引線,我們就一起撞門。如果鞭炮能同時爆響,他們沒準會以為我們有槍。這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我們幾個人的體重加起來,總算撞開了門。就在這時,鞭炮剛好爆響。離我們最近的男人扔掉手裏的箱子,舉起雙手。“我們有槍,西蒙斯。”藍思警長高聲叫道,“放下你們的武器。”

佛羅裏一把抓住最近的匪徒,將他丟翻在地,解除了他的武器。其他匪徒也紛紛舉手投降。戰鬥還沒開始就結束了。西蒙斯和雷迪不在投降匪徒的行列。他們逃向自己的車子。

警長追出倉庫,揮舞著剛剛繳來的武器。有那麽一瞬,我還以為這種冒失行為會送了他的命。假冒的禁酒探員已經發動了汽車,朝他直沖過來。他瞄準車輪開了兩槍,千鈞一發之際,汽車轉了方向,撞上停靠在旁邊的卡車屁股,差點兒翻過去。

“天哪,本郡甚至不在我的管轄範圍。”藍思警長舉著槍,邊朝車子跑邊說。

西蒙斯和雷迪爬了出來,滿身是血,挫敗地舉手投降。

“幹得不錯,警長。”我說,“不管在不在你管轄的郡內。”

“我可不會讓他們逃掉,”他說,“我認為,就是他們殺了特迪·奧斯沃德。”

當地警員接手後,我們終於可以驅車趕往切斯特湖,在愛玻的小屋和女人們會合。一切搞定後,我們坐在湖畔草坪上,聽藍思警長講他的推理。愛玻為大家準備了凍檸檬水,薇拉則帶了些自己烤的餅幹。我們懶散地坐著,看著湖邊上的小船,等愛玻做好晚餐。愛玻答應我們要燒幾道特別的菜式。

“你瞧,”藍思警長說,“不管是特迪還是比利,都不是兇手的特定目標。兇手的目的只是引起爆炸,造成人員傷亡。這樣一來,就能把我留在北山鎮,他們就能自行前往倉庫。他們的算盤是,只有一個本地警員跟著,哪怕他起了疑心,也很容易對付。所以,他們攔住奧斯沃德兄弟,裝作要檢查爆竹的樣子。當然,禁酒局根本不管煙花爆竹的事,他們心裏也清楚。他們在檢查時,西蒙斯換上了做過手腳的那包。比利點的第一根就有炸藥,那純粹是偶然。不過西蒙斯知道,他們很快就會放完整包鞭炮。不管是第一個還是最後一個有炸藥都沒關系。只要有人被炸傷或被炸死,他們的目的就達到了。”

薇拉喝了口檸檬水,悲傷地看著湖面。

“他們必須趕在真的禁酒探員之前,把私酒弄走。沒有什麽能阻擋他們的步伐。”

我站起來,朝湖邊走去。過了一會兒,愛玻也走了過來。“怎麽了,山姆?”

“我也不知道。”

“跟警長剛剛的推理有關系嗎?”

“我猜,他的推理聽上去不錯。我犯不著為了幫可能殺掉另外一堆人的私酒販子操心。”

“另外的人?但他們沒殺特迪·奧斯沃德?”

“跟你說了,我也不知道。總之案件經過跟警長說的不同,但這並不意味著他說的全錯。”

“為什麽經過不是那樣?”

“因為西蒙斯不可能知道比利·奧斯沃德或別的什麽人,會在那個特定的時刻,拿著爆竹從街邊走過——而且,他更不可能知道爆竹剛好會是超級威力牌。也就是說,他沒辦法事先準備好動過手腳的鞭炮。而且,那麽大包東西,他想掉包我們肯定能注意到。當時,我們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不過,如果不是西蒙斯幹的,那是誰?怎麽辦到的?”

我也不能馬上回答。只能站在那兒,撿了幾塊石頭,丟向平靜的湖面。過了一會兒,我聽到薇拉叫我們吃晚飯。

晚餐正如愛玻承諾的一般美味。而且,飯後她還變戲法似的拿出一瓶法國白蘭地,讓我們都吃了一驚。“我這可是嚴格遵醫囑,”她說,“警長,希望這不算犯法。”

“七月四號,一切都可以睜只眼閉只眼。”他舉起杯子說。

我們十點過後才離開愛玻的小屋。我先用車送警長夫婦回家。他對過去的一天很滿意,等不及明天一早回西恩角去,繼續盤問西蒙斯和雷迪。我實在不忍心現在就告訴他真相,破壞他的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