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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文朝伊吉的海報點了點頭。“對女人來說,最強烈的春藥莫過於一個令其墜人愛河的男人。我專門找已婚女人,因為她們事後不會給我惹太多麻煩。當我需錢應急的時候,她們也會願意給我錢,雖然次數不會太多。我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時間就這樣一年一年過去。三十多年來,我的笑容是自由的,女人的床是我的落腳處,我的下身是她們的接力棒。”斯文把頭倚在墻上,閉上眼睛。

“聽起來一定很可笑,但你可以相信我,從我嘴裏說出來的關於愛的甜言蜜語,就跟我母親從我父親口中聽見的甜言蜜語一樣發自真心,絕對真誠。我把我所有的一切全都給了女人,但是一等到熱情結束,我就會請她們離開。我付不起住療養院的錢。我的關系總是這樣結束,我也以為會永遠這樣下去。直到一年秋天,我走進瓦茨拉夫廣場的歐洲大飯店酒吧,遇見了她。伊娃。是的,她叫伊娃。說不矛盾其實是假的,霍勒。我看見她的時候,第一個念頭是她不是美女,她只是表現得像美女,但是覺得自己美麗的人就是美麗的。我對女人頗有一手,所以就過去找她。她沒有叫我滾,只是保持距離,以禮相待,這卻讓我為之瘋狂。”斯文露出會心的微笑。

“對男人來說,最強烈的春藥莫過於尚未墜人愛河的女人。伊娃比我小二十六歲,比我更有型,最重要的是,她不需要我,她可以繼續做她的工作。她以為我不知道她是做什麽的——她專門挑逗德國生意人,替他們口交。”

“那她為什麽不繼續做下去?”哈利問,對伊吉的海報吐了口煙。

“因為她沒有機會繼續做下去。我愛上了她,我不想與別的男人分享她,我想要獨自擁有她,但伊娃就跟大多數沒有墜人愛河的女人一樣,她重視經濟上的安全感。所以為了要獨自擁有她,我必須賺錢。從塞拉利昂走私血鉆石的風險很低,但賺來的錢沒辦法讓我富有到讓她難以抗拒,走私毒品的風險又太高,這就是最後我會走私軍火、結識了王子這個人的原因。我跟王子在布拉格見過兩次面,談好軍火走私的做法和條件。我與王子第二次碰面是在瓦茨拉夫廣場的露天餐廳,那天我說服伊娃假扮成到處拍照的觀光客,她拍的照片‘正好’把我和王子坐的那桌拍了進去。我替人做完工作,對方如果不付錢,通常都會收到一張我們的合影作為提醒。這一招很有效。王子做事向來幹脆利落,我跟他做買賣從來沒出過問題。我是後來才發現他是警察。”

哈利關上窗戶,在沙發床上坐下。

“今年春天我接到一個電話,”斯文說,“是從挪威打來的,說的是厄斯蘭方言。我不知道他是怎麽拿到我的電話號碼的。這人似乎把我摸得一清二楚,幾乎讓我汗毛直豎,不對,他真的讓我汗毛直豎。他知道我母親是誰,我被判過什麽刑,以及多年來我專門走私五芒星血鉆石。不過最可怕的是,他知道我開始走私軍火。他兩種貨都要。他要一顆鉆石和一把帶有消音器的捷克造手槍。他開出的價碼高得讓人難以想象。我拒絕了手槍的部分,說他必須通過另一個渠道取得手槍,可是他堅持一定要直接經過我,不經過中間人。他提高了價碼。我說過,伊娃是個要求很多的女人,我不能失去她,於是我就答應了。”

“你到底答應了什麽?”

“這人對交貨方式有非常特殊的要求,交貨地點必須在韋格蘭雕塑公園,就在生命之柱底下。第一次交貨在五個星期前,時間是下午五點,那個時段是觀光客最多的高峰期,下班的人也會在公園裏散步。他說這對他和我來說都很方便,進出都不會引人注意。反正我會被認出來的幾率本來就很低。很多年前,我在布拉格一家酒吧看見一個以前在學校經常打我的挪威同學,他完全沒認出我。我搬到布拉格之後,只遇到過兩個奧斯陸人,一個是這個同學,另一個是去布拉格度蜜月而和我扯上關系的女人。”

哈利點了點頭。

“反正,”斯文說,“這個客戶希望我們不要碰面,我覺得沒問題。他要我把貨裝在褐色塑料袋裏,放進韋格蘭雕塑公園中央噴泉雕塑前面的綠色垃圾桶,然後立刻離開。我必須準時,這點非常重要。我們說好的金額會在事前匯入我在瑞士的賬戶。他說他這樣找上我,我應該不敢跟他耍什麽花招,而他希望的就是這一點。他說對了。可以給我一根煙嗎?”

哈利替他點了一根煙。

“第一次交貨之後,他打電話給我,又訂了一把格洛克23手槍和第二顆血鉆石,隔周交貨,同樣的時間、地點和交貨方式。那天是星期天,公園裏的人還是一樣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