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寶遊戲(第2/9頁)

“我真想知道迪克是怎麽回事。”與埃勒裏慢慢地走在後面時,哈克尼斯說道。

“莉奧妮,”埃勒裏大膽推斷道,“我認識菲斯克已經很久了。只有這位老將軍那極其美麗的女兒是唯一會讓他心神不寧的因素。我希望沒出什麽事。”

“有的話就太可惜了,”哈克尼斯聳聳肩說,“這應該是個平靜的周末。我上一個旅行中已經充滿了太多的刺激。”

“碰到麻煩了嗎?”

“我的人員走失了,剩下的那些人死於尼日爾的一場水災。一切都沒了。能撿回一條命算我的運氣……啊,嗨,尼克森太太。巴雷特小姐有沒有什麽不對勁?”

一個高大蒼白的女人從她正在閱讀的雜志中擡起頭來,她有著紅頭發和琥珀色的眼睛。“莉奧妮?我今天早上還沒有看到她。怎麽了?”她似乎不是很有興趣。“喔,奎因先生!我們昨天晚上玩的那個可怕遊戲讓我大半個晚上無法合眼。有這麽多被謀殺的人糾纏著你,你怎麽有辦法入睡?”

“我的問題,”埃勒裏笑著說,“不是睡太少,尼克森太太,而是睡太多了。地地道道的懶鬼,想象力不比一只阿米巴變形蟲多。夢魘?那表示你的良心之中必然有什麽不純凈的東西。”

“但是有必要取我們的指紋嗎,奎因先生?我是說,遊戲歸遊戲……”

埃勒裏笑了,“我答應一有機會就毀掉我即興設立的小型鑒證局。不,謝了,哈克尼斯,一大早的不要擔心這種事。”

“奎因,”菲斯克中尉在門口說道,他棕色的臉頰上有泥汙,站得異常挺直。“你可不可以——?”

“什麽問題,中尉?”哈克尼斯問道。

“莉奧妮發生了什麽事嗎?”尼克森太太問。

“問題?哈,什麽都沒有。”那個年輕的軍官微笑著,拉著埃勒裏的手臂,引著他走到樓梯處,他的笑容倏地消失。“發生了很糟糕的事,奎因。我們——我們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幸好你在這裏,你或許會知道……”

“別急,別急,”埃勒裏溫和地說,“發生了什麽事?”

“你記得莉奧妮昨晚戴的那串珍珠項鏈吧?”

“喔。”埃勒裏說道。

“那是我給她的訂婚禮物,原本是我母親的。”上尉咬著他的嘴唇。“我沒有——呃,一個美國陸軍中尉的薪水是買不起珍珠的。我想要給莉奧妮一些——昂貴的東西。很愚蠢,我想是吧,不管怎樣,我珍視我母親的珍珠項鏈尚有情感上的因素,而且——”

“你是不是要告訴我,”當他們走到樓梯頂時,埃勒裏說道,“那串珍珠不見了?”

“可惡,是的!”

“值多少錢?”

“二萬五千美元,我父親曾經很有錢。”

埃勒裏嘆了口氣。宇宙法庭早有判決,人置身於僂者、跛者、盲者之間,皆當睜亮眼睛。他點了一根煙,尾隨軍官進入莉奧妮·巴雷特的臥室。

巴雷特少將現在的舉止沒有絲毫的戰鬥意味,他只不過是個肩膀下垂的胖老頭罷了。莉奧妮則不停地哭泣,埃勒裏突然沒來由地想象她曾經用睡衣的衣角來擦拭眼淚。不過她的下巴很剛毅而且眼中帶有閃光,她撲向埃勒裏,動作快得幾乎使他不自覺她擡起手臂自衛。

“有人偷了我的項鏈,”她激動地說,“奎因先生,你一定得把它找回來,你一定要,聽到沒有?”

“莉奧妮,親愛的。”將軍以微弱的聲音說道。

“不,爸爸!我不管誰會受到傷害。那——那串珍珠對迪克來說意義重大,對我也一樣,而且我不打算呆呆地坐在一旁,讓小偷把它從我鼻子底下偷走!”

“可是親愛的,”中尉苦惱地說著,“畢竟,你的客人……”

“誰管我的客人,還有你的,”年輕女士甩著頭說,“我不認為波斯特太太的書裏說到過——一個賊可以因為是受邀而來就有豁免權。”

“可是懷疑是一個仆人所為當然比較合理一點——”

將軍的頭猛地擡了起來。“我親愛的迪克,”他憤慨地說,“把那個想法趕出你的腦袋。我的仆人中沒有一人不是跟了我二十年以上,我全心信賴他們每一個人,我有好幾百次證明過他們的誠實和忠心。”

“因為我也是客人之一,”埃勒裏高興地說,“我認為我有資格表達一個意見。謀殺除外,一些公正的調查其實不會有害處,中尉。你的未婚妻說得對。你什麽時候發現東西被偷的,巴雷特小姐?”

“半小時前,我醒來時。”莉奧妮指著她四帷柱大床邊的梳妝台。“實際上在我揉眼睛驅走睡意之前,我就發現珍珠不見了,因為珠寶盒的蓋子打開了,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