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傑森·伯恩沒那麽笨(2)(第3/4頁)


  “好吧。然後怎麽辦?”
  “你這個搞外勤的就得開工了。在明早之前,我希望你能讓這座城市裏的許多人驚慌失措。”
  “明天早晨……這不可能啊!”
  “事情該怎麽幹你很快就能回憶起來,這就像做愛和騎自行車一樣,一學會就忘不了。”
  “那你呢?你準備幹什麽?”
  “找過卡克特斯之後,我會到五月花酒店開個房間。”傑森·伯恩答道。旅館巨頭卡爾弗·帕內爾來自亞特蘭大,在酒店行業稱王稱霸長達二十年,因此被任命為白宮的禮賓處長。這會兒他怒氣沖沖地掛斷了辦公室的電話,同時在拍紙簿上胡亂寫下第六句不能罵出口的臟話。隨著選舉和白宮人員的大換班,他接替了上屆政府禮賓處長的職位——那女人出身顯赫,但1600號即華盛頓賓夕法尼亞大街1600號,白宮所在地。發出的邀請名單之中可能會出現怎樣的政治沖突,她根本就一無所知。然後他又碰到了一件極為惱火的事:他發現自己的首席助理跟他幹起了仗。這位助理也是個中年婦女,也來自某所高傲得屁股翹上天的東部大學。更糟糕的,她在華盛頓還是個頗受歡迎的社交名流;她的工資都貢獻給了一個裝模作樣的跳舞俱樂部,那裏的人整天穿著內衣蹦來蹦去,不穿衣服的時候就更不知道是什麽德性了。
  “真他媽該死!”帕內爾怒罵一句,用手捋了捋鬢角斑白的頭發。他拿起聽筒,在話機上敲了四個號碼。“給我接那個紅頭發,小甜妞兒。”他拖長了調門,那一副本來就很明顯的佐治亞口音變得愈發誇張。
  “好的,先生,”女秘書美滋滋地說,“他在跟別人通話,不過我會幫您接進去。請稍等一會兒,帕內爾先生。”
  “好姑娘,所有美人兒裏頭就數你最可愛。”
  “哦,天哪,您可真好!請稍等。”
  屢試不爽,卡爾弗心想。柔和的南方口音就像是芳香的木蘭花油木蘭花是美國南部大州密西西比州的州花,該州的別稱即為“木蘭花州”。,比起北方人那副糙橡樹皮一樣幹巴巴的腔調來可要管用得多。首席助理那個臭婊子真應該向來自南方的上級們學一學;她說話的時候那一口該死的牙齒紋絲不動,就好像是給北佬牙醫用萬能膠粘到了一起似的。
  “是你嗎,卡爾弗?”電話那邊紅頭發的聲音打斷了帕內爾的思緒。他正在往拍紙簿上寫第七句臟話。
  “你他娘的一點都沒錯,夥計,我們有麻煩了!那個活該一鍋燉掉的婊子又在搞事。二十五號那天的招待會,我把咱們在華爾街的幾個夥計安排到了一張桌子上,就是新任法國大使坐的那桌。結果她說得把他們擠掉,換上幾個跳芭蕾的蠢蛋——她說她和第一夫人對這件事很上心。放她娘的狗屁!華爾街那幫搞錢的夥計有一大堆法國鈔票要賺,白宮招待會的這頓飯就能讓他們爬到頂層。那幾個夥計只要往大使的桌旁一坐,歐洲交易所裏的每個法國佬都會以為他們在華盛頓手眼通天。”
  “得了吧,卡爾弗,”紅頭發焦急地打斷了他,“我們還有個更大的麻煩,而且我還不知道它是怎麽回事。”
  “怎麽搞的?”
  “當年我們在西貢的時候,你有沒有聽說過什麽叫‘蛇發女’的東西,或者是人?”
  “蛇眼即骰子上的兩點。我倒是聽說過不少,”卡爾弗·帕內爾咯咯地笑道,“但沒聽說過蛇發女。怎麽了?”
  “剛才和我通話的一個家夥——他說五分鐘之後再打過來——好像是在威脅我。卡爾弗,我說的可是當真的威脅!他提到了西貢,暗示當年發生過一些可怕的事情,還把蛇發女這個名字重復了好幾遍,那口氣就好像我應該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
  “讓我來對付這個雜種!”帕內爾咆哮著打斷了他,“我知道這狗東西說的是什麽!這肯定是我那個首席助理幹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婊子——他娘的,她才是蛇發女!你把我的號碼報給那個鼻涕蟲,跟他說,我知道他在玩什麽鬼把戲!”
  “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卡爾弗?”
  “去他媽的,紅頭發,你當年也在啊……沒錯,我們是搞過幾把賭博,甚至還開了幾家小小的賭場,有些愛胡鬧的夥計還扒掉了幾件衣服;但這種事當兵的誰沒幹過?想當年耶穌受難的時候,羅馬兵就擲骰子賭耶穌的衣服來著!……我們只不過是玩得大了一點,也許還順帶著幹了幾個騷娘們,她們本來也就是在街上勾搭人的……紅頭發,那個傲氣得屁股朝天的所謂助理,自以為抓到了我的小辮子——所以她才通過你來搞事,因為大家都知道咱倆是哥們兒……叫那個惡心玩意兒自己打電話給我,我要把他和那個婊子一塊兒收拾掉!夥計,她這一步可走錯了!我在華爾街的夥計們要參加招待會,而她那幫娘娘腔都得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