Ⅱ. 藝術與鬼影(第2/10頁)

“說了這話我就完了——我被立即送到休養所過周末。他們不讓我說話,也不讓我玩耍或者做任何事情,只準我成天坐在教堂裏祈禱。就是那次讓我明白了自己的不同。之後,我再有超感官的體驗就閉緊嘴,什麽都不說。”

回顧往事,羅琳發現就是自己在植樹節那天的經歷讓她的能力開始沿著正確的方向發展,讓這種能力最終成了助益上千人的神器。盡管埃德和大多數人一樣,沒有明顯的通靈能力,但在20世紀40年代晚期到20世紀50年代早期之間(沃倫夫婦的“驅鬼”事業期),連續不斷的接觸靈異事件讓羅琳的超感官知覺得到了重大提升。後來,20世紀70年代,羅琳在UCLA(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接受測試,她的超感官知覺被評定為“遠遠超過平均水平”。

沃倫夫婦的相遇相知可能會被大家稱為命中注定。埃德和羅琳並非一開始就打算從事超自然力量的研究。羅琳解釋說,反倒是這個事業找到了他們。

“埃德和我結婚的時候,我們兩人都是十八歲,當時他在海軍服役。事實上,等埃德從太平洋戰場上回來的時候,我們唯一的孩子朱迪已經六個月大了,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她。第二次世界大戰一結束,我們就和大家一樣必須得找個維生的工作。我們倆都會畫風景畫,而且都在繪畫方面懷有抱負。埃德和我早在戰前就參加了紐黑文市的藝術學校課程,因此我們在結婚之初以為我們倆都會成為畫家。不過最終,藝術成了我們通往靈學研究的敲門磚。”

“你們看,”羅琳繼續說,“我們畫畫需要一個主題——一個好的主題,人們能看懂的主題。結果,後來證明鬧鬼的房子就屬於這種主題。埃德會在報紙上找關於房子鬧鬼的新聞,或者從本地人口中打聽到哪裏有鬼屋。然後我們就開著老雪佛蘭去現場。埃德會將房子和周圍的環境完整地畫下來。當然了,他畫的時候,房子的主人會透過窗子窺視我們,心想這是在幹什麽。我們那時候還年輕,其中一個人會上前去敲門,給他們看房子的速寫畫,然後趁機打聽鬧鬼的事情。如果故事足夠吸引人,我們就會把那座房子的畫收進我們的作品集中,之後再在畫展上賣掉它。”

“總而言之,我們花了五年的時間在鄉間各處旅行和繪畫,調查鬧鬼的房子——這不能全算是碰巧,我可能得這麽說。就在我們結婚前,埃德已經讀過他能接觸到的幾乎所有關於超自然的書,盡管那時候我對此並不知情。除了畫畫之外,他全情投入現場調查,同時還記下來那些書中錯誤的地方。”

沃倫夫婦切切實實地為他們那方天地從這個世界中汲取了大量的信息。他們常常首先去調查那些鬧鬼地方的人,甚至有時候是唯一的調查者。盡管埃德小時候會看到一些令其他人汗毛倒豎的靈異現象,但羅琳從來沒有過見鬼或被鬼困擾的經歷。因此,作為成年人,她保持著喜歡質疑的那份天生特質。

“起初,”羅琳回憶道,“我對那些和我們聊鬼魂的人十分警惕。我以為他們是受到了自己過分活躍的想象力的折磨,或者只是想編故事來吸引別人的注意。事實上那時候,人們告訴我們的一些事情聽起來實在太離奇了。後來,經過時間的沉澱,我才逐漸相信他們的話。我們會去差別很大的各種地方,這一周在愛荷華州度過,下一周又在得克薩斯州,但是有一點總是相似的,有時甚至完全一樣,那就是這些人講的故事。我和埃德到了那兒,畫得不亦樂乎,顏料沾滿我們的雙手雙臂,還向年齡幾乎是我們兩倍的人們提供咨詢,告訴他們我們所知道的幽靈世界的玄機。”

沃倫夫婦在這段時期了解到關於鬼魂的哪些情況呢?靈異現象是真的嗎?如果是真的,有人問過,幽靈是怎麽現形的呢?

“大多數人似乎以為鬼魂會以霧氣朦朧的形態遊蕩在老宅子的樓上。”埃德回答,“並非如此:為了能讓人眼看到,鬼魂或鬼影必須借助物理能量才能現形。我們了解到,人類的幽靈想要實體化有兩種基本途徑。一種需要人類在場;一種不需要。”

“對於需要另一個人類在場才能現形的人類幽靈來說,它會經歷一個復雜的能量轉移的過程。”埃德說,“大多數鬼魂不過是以人類周身散發的光環的形式出現。每一個人的身體周圍都會產生生物性發光,形成一個光環,這就是身體在自然地釋放能量的標志。像羅琳這樣具有超感視覺的人可以看到並‘解讀’人類的光環。這種光環通常有三層,分別反映出一個人的生理、情緒和心靈狀態。幽靈也會解讀光環,一個人的光環可以排斥或吸引某個特定的幽靈現身。幽靈可以從這種生物性發光或光環中汲取少量的能量,從而聚合成一個球體或者幾束極細的光。這種光能量,再結合房間中的熱量和電磁能量,就是人類幽靈借以現形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