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指印(第4/4頁)

“好了,現在,”桑戴克說,“我們要盡可能多地做一些比對,從而得出一個血指印。”

於是諾柏將自己的拇指重新清洗幹凈,而此時的桑戴克則拿起一根針,向自己的拇指刺去,然後向一個小空盤擠出一大滴血來。

“行了,”桑戴克微笑著說,“我想沒有哪個律師願意為自己的當事人流血。”

然後他如法炮制,在另外兩張卡片上制作了十二個血指印,並且用鉛筆在每一個指印的背面寫上號碼。

“現在,”桑戴克一邊為諾柏的手指做最後的清洗工作,一邊說,“我們已經把初步調查的材料準備好了。不知道你是否方便將你的地址告訴我,諾柏先生。我想今天就這樣吧,魯克先生,耽誤你這麽多時間看我做實驗,我感到很抱歉。”

事實上,那位魯克律師早已經不耐煩了。聽到這話,他馬上松了口氣兒,站起身來。

“我對此很感興趣,”魯克口是心非地說,“雖然我對你的這種做法無法理解。順便說一句,我還想和你談一談另一起案子,如果諾柏先生不介意的話,可以在外廳等我幾分鐘嗎?”

“好的。”諾柏說。從諾柏的臉上,我看得出他並沒有被律師的這番假話所騙,而是順水推舟地說:“你們慢慢談,不用在意我,我還有時間——至少到目前為止。”

說完,諾柏伸出手和桑戴克的手緊緊握著。

“再見了,諾柏先生,”桑戴克有禮貌地說,“不要過度樂觀,當然也不能失去信心。保持你原有的理智,如果發生什麽與這起案子有關的事,請馬上通知我。”

說完諾柏就離開了。魯克先生轉身看著桑戴克,說:“我想我必須和你單獨談談,”魯克認真地說,“我想知道你計劃采取什麽方法。說實話,你的態度令我感到困惑。”

“不知道你有什麽意見?”桑戴克反問道。

“這個嘛,”魯克聳了聳肩說,“事情真相好像是這樣的:我們這位小兄弟把一包鉆石偷走,但是被發現了——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事情就是這樣。”

“可惜對我而言並非如此,”桑戴克淡淡地說,“他也許是偷了鉆石,但是也有可能沒偷。在我們還沒有過濾所有的證據以及搜集到的線索之前,我想我不能亂下定論。我希望在接下來的一兩天內,我能完成這個目標。我建議我們暫時拋開什麽活動步驟,讓我先找出可行的辯護策略然後再作下一步的打算吧!”

“好吧,就按你說的,”魯克律師輕蔑地說,隨手拿起帽子,“可是我擔心你的這種想法和做法會使這個壞家夥越發地心存僥幸,而這種心態會將他摔得更重。我可不希望自己在法庭上成為別人的笑柄,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當然,我也不希望這樣,”桑戴克表示贊同地說,“不管怎樣,我都會好好地調查這件事,一兩天內我還會和你就這起案子進行討論的。”

桑戴克站在門口,目送魯克律師遠去。當律師的腳步聲漸漸遠了,桑戴克將門迅速地關上,帶著一種很不高興的表情轉過身來。

“這個‘壞家夥’!”他的聲調上揚著,“看來這個人和他的委托律師的關系很緊張啊!對了,裏維斯,剛才你說你正處在失業中?”

“是的。”我回答道。

“那你是否願意幫我一起調查這起案子?當然,是正式聘請你的。因為我手上還有很多事情,如果你願意幫忙,那我可真是如虎添翼了。”

我真誠地告訴他,我十分願意成為他的助手。

“太好了,”桑戴克高興地說,“那麽明天過來我們一起吃早餐吧,我們可以約定好明天要做的事,你可以立刻上任。但現在我們還是點上煙鬥,好好敘敘舊,就當這個一直顫抖的當事人和那位冥頑不靈的律師從未出現過吧。”

[1]Bow Street,倫敦的輕罪法庭位於此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