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麻袋(第3/3頁)

好在這個重鋼總醫院的病房區不算很大,我和胡宗仁分頭找,除了在盤面上觀察鬼魂的動靜,還得提防住護士們那懷疑的眼神。我看到很多病房都關上了門,此刻的我也沒有辦法直接闖進去,於是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付韻妮在最初的短信裏提到,要取走的是新生兒的生命,而當下的月份是12月了,天氣很冷,重慶的冬天和我國很多地方都不一樣,別的地方冷歸冷,但是人家會下雪,雪水融化後,空氣裏還是比較濕潤。而重慶的冷卻是一種幹燥的冷,不下雨,也不下雪,小時候難得遇到一次下雪都興奮得跟一條餓狗看見新鮮大便一樣,所以在這個季節,這樣的的溫度下,晚上是更加寒冷的。新生兒的抵抗力很差,基本上家長會選擇把孩子暫時送到保溫箱,於是我想到,會不會那個女鬼要下手的話,是直接去到那個保溫箱的病房呢。於是我轉身,按這一種賭博的心態,快速跑去了手術室邊上轉角處的保溫箱室。

我在門口呆著,手裏拿著羅盤和墳土,從羅盤上來看,我的猜測是正確的,因為它轉的好像是巴不得破殼而出。但是我卻看不到鬼的蹤影,於是我也就只能認為,此刻的它,並不希望被我看到。墻上的大幅玻璃,是給那些隔著窗戶看保溫箱裏的孩子的家長準備的,房間裏面有個護士正在打瞌睡,我走到窗前,想要透過玻璃看看裏面是不是有那個女鬼的蹤影,卻就在這個時候,我邊上的玻璃上,出現了一個很明顯的手印。

那個手印看上去,手指細長,是那種很瘦的長法,手印留在玻璃上,卻是那種因為過度的寒氣,而導致玻璃上結霧,於是才能看到的那種。老實說,這種情況,我在電視裏看到過。看著羅盤,確定那個鬼就在我身邊,跟我用同樣的姿勢看著屋裏保溫箱的孩子們,我心跳狂烈,鼓起勇氣,一把墳土扔了過去,我聽到噼噼啪啪一陣響後,就立刻扯出繩子撲了上去。

這次逮住了。

胡宗仁看我莫名其妙斜倒在地上,想必也猜到我抓住那個鬼了,但是卻沒辦法動彈,總不能一直保持這個姿勢,於是他跑了過來,一邊陰陽怪氣的念咒,一邊把麻袋罩了上去。然後他帶著高興的色彩,拍拍那個麻袋,說這下抓住了。

我站起身來,卻發現雙腳在發抖。真是沒出息,都快30歲的人了還膽小,胡宗仁說,咱們到外面樓梯間沒有監控的地方去吧,畫個陣把它放出來,問問它到底是什麽來頭。我點點頭,於是我倆提著那個麻袋就順著樓梯走到了一樓上樓梯口,那背後平時用來放掃把和垃圾簍的小角落裏,我說實話已經有點害怕這麻袋裏的鬼了,因為它是第一個掙斷我繩子的鬼,我實在沒膽量再把它放出來。於是胡宗南在地上用他包裏的鵝卵石擺了個陣,把麻袋丟帶中間,正準備打開繩子把女鬼喊出來的時候,背後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不用這麽麻煩了,這個鬼是我放到這裏來的,有事,你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