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血苔(第2/3頁)

驚魂初定的何健飛這才發現剛才落腳的地方竟蹉起一大塊青苔來,裏面有些鮮紅的顏色。血苔?!何健飛頓時有點想嘔,這裏想怕不止拖過女博士一個人的屍體吧?何健飛心有余悸,可是不進去意味著斷掉線索。沒辦法,他只好撿起一根樹枝,一邊刮一邊走,還要一邊忍受那刺鼻的腥臭味。裏面依舊是野草遍布,舉步維艱,此時,何健飛真恨不得變成千手觀音,空出多幾只手來斬掉野草。正走之間,掛在腰間的招魂鈴突然有了響動,再向右走了幾步,招魂鈴的響聲漸強,到最後簡直是狂響不絕了。何健飛終於停下來,悚然擡頭,只見四周圍都是草,什麽也看不見。何健飛連忙四處扒拉,原來,在右手處隱藏著一個廢棄的防空洞。黑黝黝的洞口隱隱露出一種兇氣,一股更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何健飛真慶幸自己帶了手電筒來,先往地上照,左上角堆著一疊高高的泥堆,其他都是那些惡心的血苔。何健飛正想弄開泥堆瞧瞧,經過洞壁時,招魂鈴近乎瘋狂地響起來,何健飛一驚,止步不前,緩緩地拿起手電筒向墻壁上照,一瞬間,他似乎停住了呼吸,只聽“哐啷”一聲,由於過度的恐懼和驚訝,手電筒重重地摔在地上。墻壁上有十個年月久遠但仍十分清晰的黑字:“只因冬蕗死,情恨兩難滅。”

冬蕗?又是和冬蕗有關?!剛剛排除了是她做的,老天好象是故意戲弄他何健飛一樣,又送來這條警示。一刹那,何健飛的腦海中一片空白。舍利子放出淡淡的金光,包圍全身,何健飛知道這裏兇氣強大,若沒有法器護身,絕對不可能進來,這麽說,這十個黑字無疑就是揭示“哥哥道”行兇的最直接線索。

究竟是誰會在這裏寫下這十個大字呢?何健飛陷入苦苦思索中,冬蕗,冬蕗,對了,難道是阿強寫的?錯不了,能夠發出這麽大冤氣的就只有他有這個功力而已。忽然,舍利子金光大盛,何健飛只覺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向他湧來,何健飛大驚之下,順手揮出法水,布成結界。洞中的兇氣被結界阻住,相持了幾秒,等結界失效後,何健飛已經逃之夭夭了。

何健飛歷盡千心萬苦,總算找到了正在西藏旅遊的李老伯,誰知李老伯遊興正濃,死活不肯回來,何健飛只好騙他什麽冬蕗重出江湖,冤鬼路風雲再起,這條路緣由是因你而起,你不能推卸責任之類的,才勉強把他拉回來。何健飛為什麽不對李老伯實話實說呢?這裏面有一個緣由。當年何健飛和李老伯一起把阿強的魂體送上五台山時,李老伯曾向他打聽,他與阿強來世是否還有足夠的緣分再做兄弟,何健飛特地為他們蔔了一卦,卦象顯示,只要李老伯行善得多,就能彌補阿強的罪孽。誰想現在憑空生出這樣一件事來。李老伯和阿強的友情之深,何健飛親眼目睹。難保他為了包庇阿強而抵死不肯承認真相。這樣一來,線索和根據就全部斷掉了。不如來個突然襲擊,在巨大驚訝的壓力面前,人的心理防線最為脆弱,口不擇言。這樣做雖然有點對不住李老伯,但是為了校園安寧,也只有出此下策了。

李老伯只是認為掃蕩冤鬼路時不小心漏掉了幾個,何健飛不敢一個人去,所以誆了他來。直到何健飛把他帶到那條青苔小道前時,他才覺得有點不對勁,問何健飛道:“冬蕗不是在冤鬼路嗎?難道這裏也算冤鬼路的範圍?”何健飛笑道:“忘了跟你說一件事了,那時在弄完冤鬼路時,我在那裏布了一道結界,冬蕗無法在那裏安身,所以轉到了這裏。”李老伯驚嘆道:“哇!你的結界好厲害啊!既然這樣,你也在這裏也布一個結界,把冬蕗逼出來不就成了?又把我叫出來幹什麽?”何健飛這才發現吹漏了嘴,連忙幹笑幾聲道:“這個……有一個原因,因為當時她法力比較弱,現在她又變強了,因此我布不了了。”李老伯又問道:“冬蕗的法力為什麽恢復得這麽快?校園裏有很多冤氣給她吸嗎?”驚覺撒了一個圓不了的謊,何健飛心中暗暗叫苦,自己本來就不擅於撒謊,現在怎麽下台?李老伯已在一邊冷冷地道:“小子,要騙人也要看清楚是哪根蔥。”何健飛苦笑道:“果然不愧是‘校園雙雄’,奸詐狡猾非常人能及。”他這麽一說,倒把李老伯說笑了:“你不用笑裏藏刀,骨子裏頭帶刺兒地諷刺我,說吧,到底是什麽事要瞞著我?”

何健飛左右為難,心中何止掂量過千萬遍,李老伯卻等不及了,搶先進入那條小道裏。何健飛連忙追上去,把舍利項鏈遞給他,道:“帶上這個,要不然你進不去的。”李老伯聽到這話,竟不由自主全身狠狠一顫,舍利項鏈是佛門珍寶,除了那次在廟裏萬分危急,何健飛自顧不暇的情況下給過他,想到這裏,李老伯緊緊盯著何健飛道:“能不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這條小道血腥味這麽重?”何健飛無言以對,半晌,才道:“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李老伯又道:“我戴了這條舍利項鏈,那你怎麽辦呢?”這個問題可比以前的那些好答多了,何健飛笑道:“這個你不用擔心,難道我是專門靠護身符混飯吃的嗎?”李老伯這才接過項鏈,然後一聲不響向前方奔去。何健飛苦笑一聲,也跟了上去。當李老伯看到何健飛指的那十個字時,情況居然和何健飛也大同小異,手電筒再次摔到地上,不同的是李老伯站不住腳,還踉蹌退了兩步,全身戰栗,好象是遇見了猛獸般,何健飛連忙上前扶住他,正想尋些話來安慰他,突然,李老伯指著那十個字問出了最讓何健飛驚異的話:“那是誰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