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血苔(第3/3頁)

雖然短短五個字,但對於何健飛來說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擊得他腦海一片空白,差點癱坐在地上,身體僵硬,望著李老伯那驚訝得好象要豎起來的白發,難道他講的都是真的??何健飛好半天才口齒不清艱難地道:“不……不是阿強寫的嗎?”李老伯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當然不是,一點都不象。”話一出口,他立刻恍然大悟,嘆道:“我怎麽會庇護他呢?但確實不是阿強寫的。”何健飛的臉色已變得相當難看。不是冬蕗,不是阿強,還有誰擁有這麽強的法力?

正在這當時,掛在何健飛腰間的招魂鈴卻輕聲地響起來。何健飛臉色一變,對李老伯道:“情況不太妙,兇氣已經向我們逼過來了,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裏。”話剛說完,招魂鈴的分貝突然加大了,何健飛一愣,對李老伯大叫道:“你還不快走?兇氣已經發現了人氣,很快就會將這裏包圍起來,到時連如來佛祖都救不了了!”李老伯猶豫道:“那……那你呢?”何健飛氣得一把將他推出洞口:“我不擋著它,你哪有機會出去?”

李老伯離開洞口不久,招魂鈴已經近乎瘋狂了,“停!”何健飛一道黃符封住了招魂鈴。算算李老伯將近出到路口,何健飛這才向洞外躥去,不料一道殺氣剛好趕到,將何健飛又逼回洞裏。何健飛心中叫苦不叠,倘若被它困在洞裏,便是十個何健飛也死完了。當下不敢怠慢,向外揮出一串念珠,念道:“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念珠排成北鬥七星形狀,向兇氣逼去。兇氣沒想到何健飛會來這一招,往旁邊微微一側,何健飛就趁機閃出了防空洞。此時,數十道兇氣已經集結到一塊,氣勢洶洶地向何健飛趕過來。何健飛沒料到會來得這樣快,不得已拿出了剛在五台山巧取豪奪來的寶物——乾坤鏡,喝聲:“乾坤借法!”當日太陽光正當猛烈,乾坤鏡借助太陽的光華煥發出一道耀眼的白光,籠罩住何健飛全身。殺氣低嘶一聲,不敢再靠近。

李老伯已經走出了路口,等了半晌都不見動靜,正想進去瞧瞧,正好看見何健飛高擎著一面鏡子一樣的東西,全身有虹霓籠罩,背對著他,一步一步穩穩地走過來,大喜道:“你為什麽這麽久才出來?我剛想進去。”何健飛轉頭笑答道:“你答得真夠輕松,我卻差點出不來……”說到這裏,話突然頓住,臉色大變,兩眼死死盯住什麽,面上已變得象死魚肚皮那麽慘白,全身因為極端的恐怖而劇烈戰抖。李老伯大驚,剛問了一聲:“怎麽回事?”只聽“哐啷”一聲,那面鏡子居然從何健飛顫抖的手中脫落而出!同時,數千道殺氣齊齊象千軍萬馬般嘶殺著沖過來!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李老伯大吼一聲:“住手!”搶到何健飛身邊,一把拖著他就跑。兇氣也在同一時間殺到了。刹那時,舍利項鏈迸發出萬道金光,猶如一朵金蓮含苞欲放,李老伯一瞬間居然看呆了。殺氣象是猛獸遇見了火一般,忙不叠地後退,不多時已經消失殆盡。李老伯問道:“你到底是怎麽了?好端端地把那面保命的鏡子掉下來,嚇死我了。”何健飛突然指著青苔小道裏的一棵參天大樹道:“我看見了!就是在那裏!”李老伯連忙往那棵樹望去,卻什麽都看不到,頓時莫名其妙:“你看見了什麽?什麽在那裏?”何健飛急速喘著氣:“是那個白衣女孩呀,那個‘哥哥道’的白衣女孩呀!!”李老伯仍是茫然不解,如同雲端霧裏。

原來剛才何健飛轉身對李老伯說話的時候,正好對著鏡子。乾坤鏡雖然是佛門寶物,但是畢竟是一面鏡子,具有反映影象的功能,何健飛在無意中瞥見鏡子裏映出了一棵參天大樹的樹頂,一個長發披面的白衣女孩飄飄搖搖地坐在樹枝上,白裙隨著風向擺動,雖然頭發遮住了面孔,但何健飛還是感覺得到長發後面有一雙冷冷的眸子在靜靜地凝視著他。今天太陽這樣猛,這裏離孫中山銅像又近,況且還有乾坤鏡和舍利項鏈兩大法力場交叉幹擾,她還可以這麽悠閑地坐在那裏,何健飛如果不是偶然機遇,根本發現不了,這麽說,她的法力和他自己相比……想到這裏,何健飛全身寒毛聳立,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心神,讓乾坤鏡脫手而出。

看來何健飛的推理完全錯誤了,寫這個血字的不是阿強,那麽就是出現了一個新角色。這個冤魂對於冬蕗可能也懷著愛慕之情,而最終因為冬蕗的死亡激發了他的仇恨,在這裏暗自實施復仇大計。看山洞的情形,似乎這個冤魂殺了不少人來增強法力,但是冤鬼路事件中卻不見他蹤影,極有可能計劃中途出現了變故,或者法力被冤鬼路的強大而壓制。現在冤鬼路已經消亡,那個什麽哥哥道事件會是他的傑作嗎?照血詩來看,這個冤魂無疑是男的,那麽坐在樹上的那個白衣女孩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