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3頁)

應四季連忙捧場:“你要是行軍路上餐餐都這般美味,讓我早起趕路都不是事。”

又腆著臉笑嘻嘻道:“這還剩幾個——”

“你的已經吃了。”裴涼將剩下的餅子鏟下來,遞給邱三響:“做得不多,你們先嘗嘗味道吧。”

邱三響天人交戰中最終那香氣的誘惑和應四季傻狗一樣的饞樣讓他選擇了接過碗,與其他幾個親衛分而食之。

等到下午開始啟程時,裴涼憑借美食攻破的口子以及自己本身的健談,已經毫無違和的融入隊伍裏了。

因惦記著晚上的吃食,一路應四季都頗為殷勤。

像是沿途看到難得的香料和食材,不耽誤時間的,只要裴涼一說,便飛快躥下馬給摘來。

有殷殷期盼晚上吃食的,想表現都不及這家夥手快。

期間在路上遇到一對鎮上趕集回來的夫婦,其中丈夫挑著一挑擔子,二人臉色皆是愁色。

裴涼經過的時候順口一問:“二位這是賣的什麽?”

那妻子嘆氣道:“賣點自家的泡椒泡姜補貼家用,可惜運氣不好,還剩大半呢。”

當然不好賣,這年頭老百姓大多自給自足,家家戶戶都會腌制鹹菜,便是住城鎮裏的也不費事,誰會花這錢?

那些家境殷實的又自會去熟悉的醬菜鋪,幹凈放心,這等稀松平常家家都有的,豈會有多少人問津?

不過這年代做買賣相對實誠,既然這對夫妻敢拿自家泡菜出來賣,想來是經過周圍人交口稱贊才會動這心思的。

於是裴涼讓二人取一點出來嘗嘗。

夫妻二人見她身後跟著軍士,自不敢怠慢,索性這點東西就是被強征也值不了幾個錢。

裴涼的舌頭上輩子就靈敏好使,一嘗便知道這泡菜是經純凈無雜,甘甜清透的泉水腌制而成。

腌制的菜壇怕也是經年老壇,新壇是很難在保持脆爽清新的口感下就得到如此醇厚地道的香味。

嫩姜和泡椒的選取也是精心,個個飽滿鮮嫩,那些泡椒甚至個頭都差不多。

裴涼當即買下所有泡菜,應四季也跟著嘗了點,爽口的嫩姜尤其開胃,讓他又餓了。

忙問道:“晚上是不是炒個泡椒臘肉?”

裴涼不置可否,其實她不喜歡連續兩餐吃同樣的菜,不過應四季之前說得也沒錯,東西就這些,再麽就地取點材,如果晚上沒有別的驚喜,便也只能就著現有的食材了。

一般如果是兩軍開戰,行軍原則是天明前和日落後禁止做飯生火的,晚飯只能趕在太陽下山前,因為火光會暴露行蹤,讓敵軍斥候方便確定方位。

但此行是剿匪,行動方針又不相同了,更何況此地離京城不遠,也沒哪個土匪窩敢吃了熊心豹子膽在皇城周圍占山為王。

於是快到天黑他們一行才停下來,其余將士割草喂馬的時候裴涼便開始準備晚飯。

那邱三響雖不如應四季嘴甜皮厚,但行動上也是利索的,他們本就先一步停下來,一下馬便躥進林子。

裴涼他們這邊剛剛把需要的米面臘肉取出來,邱三響和另幾個近衛便扛了頭不小的野豬並幾只野雞野兔出來。

全是眼睛對穿一箭斃命。

那家夥別扭的將東西扔到裴涼面前:“喏,給你的。”

將馬交給下屬的師飛羽走過來,見狀道:“三響的騎射又精進了。”

裴涼見了野豬就高興了,連忙讓幫忙的幾個士兵不用切臘肉了。

紮營的地方是一條溪流的上遊,地勢有些特殊,有好些扁平的石頭,其中一塊上面甚至能站立十數人,厚度卻很薄。

裴涼吩咐幾人:“去挖點黃泥在上面封幾個烤窯。”

裴涼只要只要簡易的烤箱就成,並不講究質量,用一次的東西,所以並不費事。

那邊堆烤爐的,采掘野菜的各司其職,裴涼已經取出自己的刀,飛速將那頭野豬放血分解。

裴涼此時的技藝全是承自裴小廚,裴小廚雖然年輕,但能短短時間內做出工藝復雜耗時久遠的釀豆芽,某種程度上來說,裴小廚的雙手精密度不比外科醫生差。

裴涼雖然一心想重新成為肮臟的資本家,但她也清楚自己現在是智障遊戲的包身工。

她的身份處境不是一成不變,也許下個世界開局會更艱難。

但唯有經驗,學識,還有技藝不會背叛自己。才能才是最珍貴的第一桶金,現在這等好時機,裴涼傻了才不趁這身份期間與裴小廚的技藝融會貫通,甚至磨礪突破,將這變成自己的本事。

裴涼將野豬內臟下水取出,又剔除骨頭,整個過程下來不僅耗時極短,甚至分解的那些東西還維持著完整的形態。

那副豬骨,師飛羽試了一下,甚至能立起來。

裴涼將野豬肉肥瘦剔開,去除豬皮還有淋巴結,將豬油切塊下鍋,取源頭的清泉水焯水兩遍,澆入燒酒去腥,這才開始煉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