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溫柔 “我很想你。”(第3/4頁)

秦念月聽罷,立時覺得有蹊蹺,派了心腹去細細打探。

這一查,才知道楚氏在那家客棧裏安置了個少年,常去探望,且每回從裏面出來,臉上都笑盈盈的,似是頗為歡喜。

據掌櫃簿子上登記,那少年姓徐,京城來的,想來並非楚氏的族中兄弟。兩個異姓的男女這般暗中私會,且少年生得十分清秀俊逸,常與畫鋪往來,是個風流俊秀的人物,最合書香門第裏姑娘家的口味,換了是誰,都得往私情上想。

更何況,若兩人當真坦坦蕩蕩,楚氏在魏州那麽些陪嫁的田產莊子,又有婆母寵愛、王妃之尊,拿出來光明正大的安置了就是,何必把人藏在客棧裏,遮掩了身份去單獨會面?

定是有古怪的!

秦念月既留了意,聽說今日楚氏孤身出門,立時派了鸚兒尾隨。

結果不出所料,楚氏果真又去了那家客棧,且如從前般與人關門密會,出來後心緒大好,腳步輕快,跟吃了蜜糖似的。

凡此種種,實在令人沒法不多想。

秦念月未料天賜良機,心裏突突亂跳時,忍不住攥緊了繡帕,問道:“你看得真切,就是春波苑那位?”

“奴婢敢拿性命擔保,絕沒有看錯。她乘的是極不起眼的青帷馬車,除了那個叫玉露的之外沒帶旁人,進客棧後,待了能有大半個時辰才出來,而且腳步輕快,像是心緒極好。奴婢瞧著,她在府裏可從沒那樣高興過。”

“那裏頭的呢?”

“就是先前那個少年,奴婢還特地打探了,這陣子除了王妃也沒人去探望他。王妃又偷偷摸摸的,車上連府裏的徽記都不掛,不讓人知道身份,怕是……”鸚兒沒敢往下說,意思卻十分明白。

秦念月趕緊打斷,“先別說了!”

屋裏門窗緊閉,連半絲兒風都漏不進來,讓人覺得窒悶。秦念月掌心裏捏出了薄汗,好半晌後擡起眼,裏頭似有幽微的光,“這是天賜良機,絕不可錯過!眼瞧著楚氏得了舅母歡心,連演武的事都去了,放任下去,怕是真要坐穩王妃的位子。”

“姑娘打算怎麽做?”

“揭穿她,宜早不宜遲!而且得讓人抓個現行,把罪名坐實了。否則,一旦她巧言善辯躲過這次,咱們打草驚了蛇,再想抓她的把柄,可就難了。而那個人……得是能決定春波苑生死的!”

鸚兒輕吸了口氣,“姑娘是說王爺?”

“對!只要表哥看清她的品行,一切自能塵埃落定!”

激動之下,她有些口幹舌燥,忙取了茶杯潤喉,連同身子也坐不住,起身在桌邊逡巡。

鸚兒忙扶著她坐回去,低聲勸道:“姑娘先別急。上回泥塑的事上,我瞧著王爺是起疑了,否則不至於責罰姑娘。這回若紅口白牙的去說,又是這樣私密的事,他怕是未必會信。”

這事提著傷心,她說得小心翼翼。

秦念月果然神色微黯,低頭琢磨了片刻,才道:“上回是我冒進了,也不知楚氏怎麽狡辯的,竟能讓表哥深信不疑。如今他對我也不似從前信任,能將這事兒一錘定音的,算來算去,只有外祖母了。”

是夜,秦念月將此事細細說與老太妃。

老太妃聽罷,只覺心驚肉跳。

因這事兒不小,她怕誤會錯怪,又特地派人去暗中查問,結果跟秦念月說的大同小異。且闔府上下並沒旁人知道這少年的事情,若非秦念月碰巧察覺,連她都蒙在鼓裏。

據查,那少年還往京城寄過幾封書信,就連阿嫣都以家書之名寄了好幾封,跟京城的往來比最初頻繁了不少。

如此情形,若非私情就是奸細,總不會是好事!

而京城那些個奸細……

老太妃但凡想起長子的死,便覺恨意洶湧,一個氣沒喘勻,差點被口水嗆著。

辦事的心腹嬤嬤忙幫她輕拍後背,道:“您悠著點,可別氣壞身子。這事兒既有貓膩,咱們不妨告訴王爺,他是最耳聰目明的,對京城那邊也極提防。到時候查個水落石出,自會有分曉。”

“你指望他?”老太妃冷嗤,“他如今是色迷心竅!”

“不至於,王爺心裏明鏡似的。”

“他心裏若有明鏡,上回能偏聽楚氏一家之言,單單責罰念月?這回演武又讓那楚氏盛裝出席,受我河東軍將的跪拜。前日吟秋過來,還說他在場上對楚氏頗多維護,為著她,還親自下場打馬球去了。我瞧他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不記得他父親是死在誰手裏了!”

嬤嬤聽得倒吸涼氣,臉色也有點變了,“強塞來的王妃,拿去充個數也就算了,怎就真的……”

“你當美人計是說著玩的?”老太妃沉眉,“這種事寧可錯殺,不可錯放。”

當初賜婚時,武氏和謝珽怎麽說的?

娶過來當擺設放著,打消皇家猜忌就行,不會真當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