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強吻 困在床榻角落,慵懶而柔軟。……(第3/4頁)

“那你想去麽?”

阿嫣其實還未考慮此事,只問道:“夫君覺得呢?”

“即便不去,皇後也會再召你。”

見她面露茫然,他湊近些,提點道:“皇家苦心賜婚,陪了豐厚嫁妝,難道是在做善事?”

這樣一說,阿嫣立時明白了過來。

確實,當日給王妃的陪嫁多半是禮部和內廷準備的,無不貴重。朝廷裏那麽些人精,哪會做賠本買賣?除了在府裏安插小錦那種人,借著賜田莊等事來安插眼線,八成也是對她存有指望——謝家與皇室的糾葛涉事之人心知肚明,皇家畢竟坐擁天下,要威逼利誘的讓她心向娘家並不難。

果真這王妃並不好當。

阿嫣暗自喟嘆,又問謝珽當如何應對。

謝珽擁被坐起身,也沒掩飾他示弱麻痹的意圖,教她該如何對答。說了兩句,覺得喉嚨有點癢,舉頭四顧。

阿嫣猜得其意,指了指桌案。

“那邊有茶水,只怕涼了。”

“無妨。”謝珽過去倒了杯涼透的茶,漱口後先喝了兩杯——京城氣候比魏州幹燥,他剛住入隨園的那晚,半夜就曾渴醒。阿嫣得知後,昨晚便讓人準備了壺熱茶,以備夜半所用。

擱到清晨難免涼透。

謝珽身強體健,加之阿嫣備的是暖胃的茶,喝了也無妨。見她也坐起來,寢衣半松的靠著軟枕打哈欠,也斟一杯給她遞過去。

阿嫣接了漱口,吐在床畔的小甕裏。

這樣一來,就不急著起身了。

她許久不曾賴床,難得有這樣安逸閑適的早晨,索性靠在角落裏,聽謝珽細說宮裏的事情。

其實也沒太多要叮囑的,想送出去的假消息早就借喬懷遠的手遞到吉甫手裏,阿嫣只需就著後宅瑣事稍加潤色即可。謝珽知道她聰慧,許多事一點就通,將要害之處說清後,便無需贅言了。

徐徐言說間,男人的目光在她眉眼間打轉。

從魏州到京城的路上,因危機四伏,又在官驛遇到伏擊,狠狠廝殺了一場,他的心神一直繃著,從未松懈。而阿嫣身子骨不似他強健,朝行夕宿的顛簸久了,加之月事將近身體難受,氣色總不太好。一路上,除了掀簾看風景,便是靠在他懷裏養神,柔弱可憐。

直到進京安頓住下,闔家團聚後歇夠了,才恢復往常的靈動嬌麗,巧笑顧盼。

謝珽心中稍慰,將茶壺放回原處。

這才注意到桌上不知何時多了張宣紙,倒扣在那裏,卻不見筆墨硯台。

謝珽隨手拿在手裏。

這一瞧,唇邊的笑立時就僵住了。

因那上頭簡單勾勒了床榻,有個男子四仰八叉的躺著,雖只是勾勒出輪廓,並未著旁的色澤,但眉目身姿皆畫得清晰。

——分明是他!

這樣的酒後失態,於謝珽而言實在是平生僅有的事,半點不欲為人所知。這回倒好,不止被看到,還被人拿筆墨畫了下來,簡直膽大包天!

謝珽不用猜都知道這畫作的來處,扭頭看向阿嫣,就見她縮在角落裏,一副捉住他小辮子的模樣,捂嘴笑得正歡。

“你畫的?”他問。

“覺得有趣就記下來了,夫君瞧著筆法還行麽。”阿嫣揚了揚眉梢,似是頗為自得。

謝珽未予置評,將宣紙瞧了兩眼後擱回桌上,三兩步踱到榻前。一雙眼睛輕飄飄的落在她身上,語氣喜怒難辨,“筆法很好,長能耐了。”

“小試牛刀而已,夫君過獎。”阿嫣還沉浸在小得意中,回味昨晚偷畫時的歡樂。

謝珽卻不這麽想。

寢衣系帶不知是何時松的,他屈膝上榻,勁瘦的腰腹晃過阿嫣的視線,絲毫不掩賁張而光潔的景致。床榻原本頗為寬敞,他卻舍了別處不動,只拿一只膝蓋壓住她擁著的錦被,高大的身影籠過去,立時讓床榻逼仄起來。

阿嫣覺出不對勁,就想起身逃之夭夭。

謝珽卻扯了扯嘴角,不等她動身,兩只手分別握住她左右手腕,輕而易舉的按在了墻上,胸膛逼過去,霎時將她困在方寸間。

“哪只手畫的,剁了。”

他居高臨下的將她困住,語氣看似含笑,實則不無威脅。

阿嫣咬了咬唇,一臉無辜。

少女剛睡醒沒多久,眸底尚且朦朧,初秋時節薄軟的寢衣貼在肩上,將鎖骨與脖頸勾勒得分明。鴉青的頭發散散披在肩上,沒半點裝飾,卻襯得肌膚格外白皙柔軟。夫妻擁臥,年歲漸長,她的眼角眉梢添了嫵媚繾綣,貝齒咬過唇瓣時,格外紅嫩柔軟。

她的手臂被他鉗著,兩條腿都埋在錦被裏,在謝珽屈膝壓住後幾乎動彈不得。那雙眸子朦朧而無辜,散著青絲被困在床榻角落,慵懶而柔軟,卻因竭力克制許久的旖念,格外誘人。

心底藏著的獸性似呼嘯而過。

曾在夢裏洶湧翻騰,此刻卻近乎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