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第3/4頁)

他本以為此事該勝券在握,施玉兒逃無可逃,卻不料她一閃身便沒了蹤影,而施府只有這麽大的地方,她還能躲到哪兒去。

林子耀跑到耳房門前,發瘋似的用身體砸著門,此地清凈,不會有旁的人過來,他緊咬著牙,想將門板撞破。

施玉兒一慌,忙說道:“林子耀來了……”

木門已經搖搖欲墜,沈臨川長臂往墻角一探,迅速在心中估量了墻角與門的位置,然後將施玉兒往身前一覽,將她牢牢護在臂彎裏,在門開的瞬間,矮架倒下,在墻角處形成屏障,上邊擺放的書籍畫軸紛紛散開砸落,遮掩住了二人的身形。

施玉兒被他護在懷中,耳邊是書籍砸在沈臨川肩背上的悶響,她只從他的肩與頸的縫隙中窺得木門‘砰’的一聲被砸開,林子耀滿身惡臭身上淌著水沖進屋內。

她此時身上只著了一個肚兜,見狀便又往沈臨川懷中縮去。

在到了沈臨川懷中之後,那股寒意與骨子裏的熱都開始消散,她的雙臂不由得伸出環抱住他,緊貼著他汲取更多的暖。

沈臨川的呼吸逐漸紊亂,他微垂首,鼻尖屬於施玉兒身上馥郁的芳香便更加濃郁,這些感覺刺激著他。

“人呢!”林子耀所喝的藥是與酒水相兌,他方在花樓裏嘗過滋味,此時已經被折磨到精神錯亂,控制不住的狂躁,只想找到一個女人發泄。

他瘋了似的將屋內的東西打砸,狂了似的翻找,一柄燭台被砸到墻面又崩出,恰好砸在他的身上,他渾身一抽,捂著襠部蜷身哀嚎。

他的哀嚎聲在空氣中回蕩,野貓受驚落地而跑遠,林子耀聽見動靜又同手同腳地追出。

待到耳房中又安靜下來時,沈臨川的手掌在施玉兒修長的頸後遊移,他渾身細顫著親吻她的耳珠與面頰,將頭埋在她的頸間,施玉兒避無可避,眸中泛起水霧,汗珠如雨水般灑下,綻出動人的芳香。

書籍畫軸從他的背上滑落,沈臨川親吻著她的唇瓣,摩挲著蘭花圖案,用指順著繡娘的紋路摸索,她的呼吸都已經變得甜膩起來,嗓間輕輕哼著。

“不能再繼續了……”沈臨川貼著她的唇,喃喃自語般,然後掙紮著想要從她的身上下來,可他卻舍不得,他撫摸著施玉兒的臉頰又輕啄她的頸間,在極端想要克制的情緒中與這致命的誘惑相抵抗。

耳房的門大開著,施玉兒的指尖穿在他的黑發中,她的理智早已經崩塌,或許沈臨川比她好一些,但卻沒好到哪兒去。

下一刻,沈臨川掙紮著站起身來,矮架被扶起,他踉蹌又淩亂的似乎的往門外走去,施玉兒慌亂的抓住他的衣擺,“你要去哪兒……”

她不知道若是沈臨川走了,她該怎麽辦,林子耀會不會再回來,她打心底的害怕,害怕林子耀這個人,只要一想起來林子耀發瘋似的模樣,她的胃中就一陣陣惡心。

沈臨川的發與衣裳都亂的不成樣子,他扶著墻壁,胸前劇烈的起伏著,“得想想法子。”

聞言,施玉兒忙抓過地上的短襖,撐著軟綿的骨頭想要站起來跟上他,“我同你一起。”

林子耀或許還會回來,此處並不安全。

“我們去哪兒?”施玉兒微微喘著氣,她有些不大自然的並著腿,望著沈臨川的方向,“去找冰塊麽?”

沈臨川搖頭,此時初冬季節,並不是儲冰的時候,“去我住的地方,去拿藥,興許有用。”

二人都已經在最壞的狀態,施玉兒想,就算是最後解藥沒有辦法,也總比在此處強。

後門的守門人已經坐在地上打起了瞌睡,施玉兒軟著步子一步三晃的將後門打開,又將沈臨川扶出去,她大抵該慶幸,經過方才在耳房的一遭,她的藥性似乎被壓下去了一些,盡管此時又開始湧起,總不至於像方才一般難受。

他們走的很急,沈臨川為施玉兒指出方位,等到了沈臨川所住的院子時,施玉兒才忍不住癱軟在地。

方才在路上二人似有似無的接觸將她的藥性一丁點兒一丁點兒的撥了出來,若是再找不到解藥……

見沈臨川摩挲著走近屋子,她撿起門後的一根木棍支撐著身子跟上。

沈臨川從櫃中拿出一個約莫兩掌來長的盒子,然後從裏面拿出一淡綠的藥瓶,開蓋後聞了聞,然後倒出一顆咽下,緊接著,他將裏面剩的最後一顆倒出,對著施玉兒的方向伸手,“服下它。”

服藥之後,施玉兒的確感覺到那股藥性開始被壓下,只是還未等她松下一口氣,被壓下的藥性又似乎千倍萬倍的復發湧上,她低呼一聲,再看沈臨川,他亦是面色緋紅的扶著床頭。

“這藥……”施玉兒口幹舌燥又欲哭無淚,問道:“這不是解藥麽?”

沈臨川面上神情有些復雜,他又往那盒中摸去,半響,才啞聲道:“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