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看(第3/3頁)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從坐在凱斯金家的餐桌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和塔勒克先生和內希貝姑媽的聊天上——多數時候芙頌也在旁邊加入我們的談話——得到了從未嘗過的樂趣。對此我也可以說,我為自己找到了一個新家庭。那些夜晚不僅僅是因為和芙頌面對面坐著,也因為加入了凱斯金家的交談,我會沉浸在一種輕松、樂觀的情感裏,我仿佛忘記了去那裏的原因。

當我沉浸在這樣的情感裏時,在夜晚一個平常的時刻,當我和芙頌的目光不經意間相遇時,刹那間我仿佛會重新想起那個晚上讓我去那裏的真正原因,那就是我對芙頌無盡的愛,瞬間我會像是從夢中醒來那樣振奮和興奮不已。在那些時刻,我希望芙頌也能感到同樣的興奮。刹那間如果她也能像我這樣從這純真的夢境中醒來,她就會想起我們曾經一起體會過的那更深刻、更真實的世界,就會在短時間裏離開丈夫和我結婚。但我沒能在芙頌的眼神裏看到這樣的一個“想起”、一個“覺醒”,我只感到了一種結果是無法起身告辭的心碎。

在電影的事情始終沒有結果的那段時間裏,芙頌表現得好像記得我們曾經擁有過的幸福,但卻幾乎不看我一眼。她的眼神會變得很茫然,她好像對我們在電視裏看到的東西很感興趣那樣看電視,或是對街區裏一個鄰居的傳聞很感興趣那樣聽別人講話,她做出一副仿佛人生的意義和目的就是坐在父母的餐桌上聊天說笑的樣子。那時,瞬間我會陷入一種極度空虛和一切毫無意義的情感,仿佛我和芙頌根本不可能有未來,日後她也根本不可能離開丈夫和我在一起。

多年後,我把芙頌那幾個月裏氣惱的眼神和其他那些有意義的眼神,比做土耳其電影裏那些女演員的眼神。但這裏沒有任何模仿,像土耳其電影裏的女主人公們那樣,芙頌在她父母和男人們身邊也無法傾訴自己的煩惱,她只能用眼神來表達她的憤怒、願望和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