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招認(第3/7頁)

趙摯眼梢微斜,聲如冷月:“伯爺又是殺這個,又是殺那個的,我看你很喜歡熱鬧啊……”

“那不一樣,那是別人惹了我!”曾德庸擺手,“我可不想惹皇上!”

趙摯雙手交叉,換了個姿勢:“那行,咱們來說說十八年前,北青山剿匪的事。怎麽就那麽巧,你當時就在山上呢?”

“沒辦法,我對政事不熟,也壓根不關心哪,我根本就不知道關憑什麽時候去剿匪,”曾德庸攤手,“要是知道,我鐵定繞的遠遠的,才不會陷進去!”

“那夜艱險太甚,我這還是有武功,有身份,但凡運氣差一點,我這條命都得交代在那裏,我傻麽,自己往上頭撞?”

趙摯:“沒旁的事?”

曾德庸:“沒有。”

趙摯:“也沒遇到看起來有點奇怪的,特殊的人?”

他這問題有所指,比如當時的谷氏,幫了谷氏一把忙,後來下落不明,上一案的藺飛舟苦苦追尋,曾和景言身邊出現同一個標志的人……

曾德庸:“就打架,密林山火,官匪相鬥,已經夠刺激夠特殊了,你還想要什麽奇怪的?”

趙摯沒說話。

曾德庸閉上眼睛,想了又想:“我是真覺得,當時所有事都很特殊,還有,我遇到了甘四娘。土匪關了一屋子美人,環肥燕瘦,各有特色,可縱觀整個房間,還是甘四娘最可心,我就把她帶回來了……”

“那你是怎麽拿到桑正的藥瓶子的?”趙摯矛頭指向桑正,“你作案當日,他剛進門,就被你弄出來的響動嚇走了,他身上用來陷害別人的小瓶子,你怎麽拿到的?”

曾德庸:“郡王爺又忘了,我會武功。”

小偷小摸的事,武人不屑做,可但凡起了意,想要做這件事,就很容易成功。

問題到此,告於一個段落,趙摯就轉向桑正:“五年前,你也在青縣,卻行蹤不明,極為低調,似乎不欲別人知道你在那裏……這是為何?”

他沒直接問水路,金銀通道的事,還是先做試探。

桑正:“衛氏隨夫去青縣遊玩,又嫌棄曾德庸不關愛她,時時瞧不見人影,便邀了我一同前往,我當時並沒有去青縣的理由,陪著別人的妻子玩耍,難道還要大張旗鼓,昭告四方麽?”

曾德庸額上青筋又蹦了出來,指著桑正:“你——”

“我如何?”桑正垂眼,撣了撣袖子上的灰塵,“郡王爺在前,堂官在側,我只是講述事實而已,若有任何得罪之處,還望見諒。”

這種有理由有立場的扮無辜,就相當不要臉了。

曾德庸牙齒磨得咯咯響。

趙摯視線滑過人,好似沒注意到這微妙的氣氛,繼續問桑正:“你可去過河道,坐過船?”

“七月青縣采蓮船是一景,尤其受女人喜歡,衛氏在,我怎能不去坐?說起來那湖中風光確是甚美,”桑正壓著唇角,笑得別有深意,“還要謝謝曾伯爺給我的這個機會。”

曾德庸:“桑正你別給臉不要臉!”

“我就是接著伯爺給的臉,才能玩的這麽暢快啊,”桑正眨眨眼,“伯爺這是……後悔了?”

趙摯重重把茶盞放到桌上,打斷二人的話,眉裁如墨,氣勢相當淩厲:“不只這些吧。”

桑正頓了下:“那郡王爺想聽什麽?”

“你這般說——”趙摯慢條斯理的換了個姿勢,手背撐著下巴,似笑非笑,“便已是心知肚明。你有話沒說,並且為此警醒敏感,你知道我一定很想聽。”

桑正噎了一下,片刻後神情恢復:“郡王爺好厲害的手段。”

“客氣了。”

“若我沒猜錯,郡王爺該是知道了我當時卷進了一件事,得了不義之財?”

二人視線猛的相撞,電光火石間,似乎有什麽特別重要的情緒閃現……

趙摯眼梢微擡,視線緩慢的滑過桑正,聲音很慢,還有些似有似無的疏離冷漠:“哦?你得了筆不義之財?”

一瞬間,桑正也不能準確判斷對方身上的信息。

這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這位郡王爺太深了,他看不到底。

桑正沉默的略久,才輕輕一笑,擡頭直視趙摯的眼睛:“沒錯,我得了一筆不義之財,是在船上,水道。非玩耍的湖光山色,而是在——漕運路上。”

“衛氏和曾伯爺出來遊玩,我只會在曾伯爺離開不在時陪伴衛氏,他們都忙時,我便會獨自一人尋一不起眼的畫舫靜坐,因身份敏感麽,也不好各種晃紮別人的眼……本來一切平順安靜,大家都很好,直到那一天。”

桑正還是笑看曾德庸:“曾伯爺不知為何,研究一個檀木小盒子入了謎,汴梁找不到辦法,尋著有名望的手藝人來了青縣,各種走訪,我沉於歌女技藝,一個不查,發現他們約定之地就是我所在畫舫,而且離我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