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雪夜漫談(第3/3頁)

花折:“景陽二十一年夏天在京城,你和梅絳雪來接我,今年景陽二十七年了,六年多了吧,突然問這個幹嗎?”

當年在馬車上,許康軼問過花折,自己的視力能維持多久,花折當時的回答是七八年吧。許康軼為了立威,直接來了一句,七年之內任意一天瞎了,要點花折的天燈。

許康軼被花折在疾病上糊弄了數次之後學聰明了,不再直接問花折,他大概猜到了自己的視力還能維持多久:“嗯,看來你確實所言不虛,非常惜命,應該是沒給我點你天燈的機會。”

花折想了半天,才知道許康軼說的是什麽事,朗然一笑,這麽多年的歲月彈指一揮間,當時那個隔著千山萬重的殿下,已經變成了他懷裏的康軼:“我不會讓你瞎的,別怕,把你自己交給我。”

許康軼剛有些感動,覺得花折一諾千金。

就聽到花折少有的在那裏臭顯擺:“否則我不是白長這麽好看了嗎?”

許康軼躺著摩挲捏玩花折廣袖上的玉扣,突然覺得不可思議,他身邊層層鎧甲堡壘,花折是怎麽推開一道道的門,這麽情根深種的走到他心裏去的呢?

就像是瘟石的解藥,又是怎麽步步籌謀,各國的醫書讀了百萬卷,幾百余種奇珍藥材湊成了一個方子,就這麽正正好好的治好了他的病呢?

外人看起來,可能認為他是以美色邀寵、對醫藥有些天賦,可知道內情的人才知道,這其中是怎樣的步步殺機,一步走錯萬劫不復的。他捏住了花折的手肘,百感交集的說道:“銘卓,我真有些覺得,只要你想做的事,好像沒有做不成的。”

謙虛戒慎已經習慣,花折按著許康軼的發頂:“康軼,其實命和運同樣重要,你還是命不該絕。”

許康軼享受著心上人的揉捏,問道:“你我又不信神佛,何來命運這一說?我的運氣就是你了。”沒有花折,他的命和運早就已經結束了。

花折指上加力,雖然值多事之秋,可二人像是新婚燕爾,心情很好加上調養精心,許康軼雖然依舊挺瘦,可由內向外元氣越來越足:

“我覺得,命是出身、性格和努力的總和,只要三得其二,人的一輩子總歸不會太差,康軼三者全是個中翹楚,命裏自然就是人中龍鳳了。”

“運氣嘛,運氣看似隨意,其實代表機會,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有點像因果,種下什麽種子,自然開出什麽果實,康軼雄才大略,撫育萬民,有人不理解你這種胸懷,覺得你多管閑事,可你想想,你早年多管的閑事中,其實就有我了,你吸引這顆種子發芽了,把果實帶到你身邊來了。沒有你種下的因,哪來後邊的運?要我看,也是冥冥中的必然。”

聽到不著痕跡的馬屁,許康軼將手伸進花折袖子裏,撫摸著花折瑩潤的小臂:“不可謙虛太過,除了你,沒有任何人能醫我,你就是上蒼賜予我的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