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昨日重來(第3/7頁)

雨師妾呼吸突然停滯,驀地明白那白衣男子是誰了,他竟是八百年前金族雙神之一的紫電光神白阿斐!但她……但她為何竟會與這八百年前的兩大奇人相遇?難道自己竟回到了八百年前?

拓拔野腦中靈光一閃,業已豁然了悟。這圓月、素光神尺、似水流年、十二時盤、天元逆刀、不死神樹、石夷的“素光神訣”、長留仙子的“一寸光陰”……天時、神器、法術激蕩交融,鬼使神差地扭轉時空,再度將他們送回八百年前的同一個月圓之夜!

白阿斐哈哈笑道:“古兄也忒高估我了,白某哪有這等本事?多虧了螭羽仙子相告,我才有幸與古兄重逢。”左手從懷中掏出一個銀白色的冰蠶絲袋,輕輕一抖,光芒閃耀,滾出一個黑衣女子。

雨師妾“啊”地失聲驚呼,嬌軀大顫,如被雷電所劈。那女子紅發雪膚,眉眼如畫,嬌艷動人,竟是另一個自己!心中驚疑駭異,迷惘狂亂,先前那種種奇異的感覺突然如巖漿噴湧,直貫頭頂,“轟”地一聲,腦中驀地一片雪亮,登時明白。

四野寂靜,她這一聲驚呼顯得格外清晰,古元坎與白阿斐競依舊渾然不覺。螭羽仙子秋波淚光瀅瀅,嘴角微笑,癡癡地凝視著占元坎,又是傷心又是歡喜,睫毛一顫,淚水倏然滑落。顯是被封了經脈,動彈不得。

古元坎笑道:“白兄這話好生有趣,螭羽仙子貴為水聖女,我與她僅有數面之緣,她又怎知我在這裏?是了,難道是她占蔔算得?”

白阿斐哈哈笑道:“古兄何必過謙?那日你詐死從西海消失之後,螭羽仙子不惜跳入西海殉情,天下轟動,婦孺皆知。嘿嘿,金童玉女,真真羨煞旁人。”

古元坎又驚又奇,眯眼瞥望螭羽仙子,目光溫柔,微微一笑;轉而斜睨白阿斐道:“打開天窗說亮話,白兄究竟想要怎樣?”

白阿斐笑道:“白某既從西海中救起水聖女,又豈會有什麽惡意?只要古兄將天元逆刃轉送給我,白某便成人之美,讓你與水聖女團圓終老。”

拓拔野心中“咯登”一響,方知他是覬覦這天下第一神兵利器。又想:“只怕這廝真正想得的還是‘回光訣’。”

古元坎揚眉笑道:“倘若我不肯呢?”

白阿斐笑而不答,俯下身來,“吃”地一聲,陡然撕開螭羽仙於左臂衣裳,手指輕輕地摩挲著那嫣紅的守宮砂,悠然道:“久聞古兄風流倜儻,不想也是個守禮君子,與水聖女相好這麽久,她居然還是處子之身。若換了白某,嘿嘿……”

螭羽仙子一顫,驚異憤怒,倏地閉上眼睛,俏臉紼紅,又轉慘白。

古元坎目光淩厲如電,眉槍一跳,立即又變回那蠻不在乎的笑容,哈哈笑道:“紫電光神好大的膽子!對水聖女也敢起非禮之想,也不怕天打雷劈嗎?”

白阿斐笑道:“我當然沒有這麽大的膽子,但是它便說不準啦!”反手拔出紫銅長劍,輕輕一抖,白光進放,一只巨大的怪獸怒吼躍出。那怪獸獅頭龍角,形如巨虎,銀斑閃閃發光,昂首睥睨,兇狂咆哮,震得四周樹葉簌簌飄落。

拓拔野心中一凜:“想必這便是猙獰獸了。”轉頭望向雨師妾,見她目光怔怔地望著螭羽仙子,又是害怕又是迷惘,不知在想些什麽。

白阿斐撫摩著猙獰獸的側肋,似笑非笑地盯著古元坎道:“我這只靈獸今日一不小心,誤吞了數十種淫毒花草,一時之間又找不著母獸供它交媾,此刻正春情難遏呢!若是發起狂來,也不知它認不認得水族聖女呢?”

話音未落,右手一翻,“砰”地一聲,螭羽仙子的黑衣登時寸寸迸散,絲縷飛揚。玉體橫陳,雪白的胴體滿布青紫瘀痕,想必此前業已遭受諸種淩虐羞辱。她咬唇怒視白阿斐,羞憤欲死,乳丘劇烈起伏。

猙獰獸三角兇睛紅光欲噴,嘶聲狂吼,碩大陽物如紫紅血柱,陡然膨脹硬挺,醜惡之極。躍躍欲試,口涎如雨飛濺;若不是白阿斐拉住,早巳撲到螭羽仙子的胴體之上。

拓拔野又驚又怒,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驀地站起身來,厲喝道:“無恥!”

斷劍急刺,碧光如電,倏地朝白阿斐後背怒射而去。

“噗!”凜冽碧光破體貫穿,白阿斐後心漣漪似的波蕩開來,朝著四周一圈圈地蕩漾擴散,草地、樹木、山谷、崖壁、夜空……也如水波倒影,乍破還合,碎光粼粼。

他這一劍竟仿佛刺入虛空的水潭之中!

漣漪漸止,白阿斐、古元坎三人飄忽搖蕩了刹那,回歸正常,竟似渾然不覺。拓拔野驚愕駭然,凝神細望,這才發覺山谷四周迷迷蒙蒙籠罩了一圈淡淡的七彩光環,微風吹來,那圈光環便輕輕地吞吐搖曳。心中大震,驀地明白了:他和雨師妾並沒有真正回到八百年前,而是八百年前此時此地的幻影在眼前重現!是以他可以看到、聽到,卻不能真正地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