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第4/6頁)

詹姆猝不及防,頓時天旋地轉。這句話,比亞當·馬爾布蘭爵士給他的所有打擊加起來傷得更深。“和誰?”

“和誰?有關系嗎?不是這個領主,就是那位大人,反正只要符合父親的目的。我不管,我不要第二個丈夫,我只要和你在一起,不要別人。”

“那你就站出來,告訴他!”

她抽開雙手。“你又來發瘋了。你這樣下去,我們遲早會分開,難道你忘了小時候母親是怎麽做的嗎?被你這麽一弄,不僅托曼會失去王位,彌賽菈也成不了親……詹姆,請你相信我,我一直都想做你的妻子,我們屬於彼此,但永遠不可能結合。我們只能是姐弟。”

“坦格利安家……”

“我們是蘭尼斯特,不是坦格利安!”

“小聲點,”他不滿地說,“大吼大叫,不怕吵醒我的弟兄們?你剛才不是說我們永遠不可能結合嗎?要給別人知道你來見我,怎麽得了?”

“詹姆,”她啜泣起來,“你難道不明白,我愛你的程度跟你愛我一樣深?不管他們要我嫁給誰,我都會永遠念著你,永遠等待你,永遠要你嗎?沒有什麽東西可以改變我們彼此。來,讓我證明給你看。”她掀開他外衣,忙亂地摸索褲帶。

詹姆硬了起來。“不行,”他說,“不能在這裏。”他們從沒在白劍塔內做過,更別說禦林鐵衛隊長的房間。“瑟曦,這裏真的不行。”

“你在聖堂都和我做,這裏又有什麽區別。”她拔出他的命根子,將頭湊過去。

詹姆用右手的斷肢輕輕掃開對方。“不,不能在這裏,我說不行。”他被迫站起來。

在她那雙碧綠明亮的眼睛裏,他首先看見了混亂和恐懼,隨後為怒氣所代替。瑟曦整理好衣服,站起身來,拍拍裙子。“你在赫倫堡被切掉的是手還是命根子?”她搖搖頭,卷發在裸露的白皙肩膀上蕩漾,“我真是太傻了,居然跑來找你。你既沒膽子為喬佛裏報仇,又怎會保護托曼?告訴我,如果當時小惡魔殺的不止一個,而是把你的三個孩子全殺了,你會不會有點反應?”

“提利昂不可能傷害托曼或彌賽菈,而我現在也不確定喬佛裏的事是否與他有關。”

姐姐的嘴因惱怒而扭曲:“你怎能這麽講?我親耳聽他威脅——”

“威脅不等於行動。他發誓什麽也沒做。”

“噢,他發誓,他發誓!在你心目中,侏儒就是個不會撒謊的笨小孩啰?”

“他不會對我撒謊。正如你也不會。”

“你這金光燦燦的大傻瓜!他成百上千次地對你撒謊,我也一樣!”她攏好頭發,從床柱上一把抓起發網,“你好好考慮吧。不過呢,你心愛的小怪物如今被關在黑牢,再也無法升天,很快就會教伊林·派恩爵士砍頭。或許你想拿來做紀念也不一定。”她掃了他的枕頭一眼。“一個人睡在這張冰冷的白床上難免孤單,它可以守著你,直到眼睛腐爛。”

“最好快走,瑟曦,你讓我生氣了。”

“噢,一個生氣的殘廢,好可怕喲,”她微笑,“泰溫·蘭尼斯特公爵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一個真正的兒子。我本可成為他意想中的繼承人,可惜卻沒有雞巴。說到雞巴,弟弟,快把你那玩意兒藏起來。它還懸在褲子外面,又癟又小的成什麽樣?”

待她走後,詹姆立刻接受了建議,單手笨拙地系好褲子。從幻影手指上,傳來陣陣深及骨髓的痛。我失去了右手,失去了父親,失去了兒子,失去了姐姐,失去了愛情,不久連弟弟也要失去。可他們居然告訴我,蘭尼斯特家族贏得了戰爭。

詹姆披上披風,走下樓梯,發現柏洛斯·布勞恩爵士正在會議室內喝酒。“喝完這杯,叫洛拉斯爵士帶她來見我。”

柏洛斯爵士唯唯諾諾:“您要見哪個‘她’?”

“只管吩咐洛拉斯就好。”

“是,”柏洛斯爵士一飲而盡,“是,隊長大人。”

他等了很久,看來百花騎士並不好找。數小時後,兩人才結伴而至,一個是苗條英俊的青年,一個是粗胖醜陋的少女。詹姆獨坐在圓形會議室,慵懶地翻動白典。

“隊長大人,”洛拉斯爵士開口,“您想見塔斯之女?”

“對,”詹姆用左手招呼他們上前,“這麽說,你和她談過了?”

“照您的指示,我和她談過了,大人。”

“結果如何?”

年輕人緊張起來:“我……或許她說的沒錯,大人,應該是史坦尼斯所為。我不確定……”

“瓦裏斯告訴我,風息堡代理城主死得也很蹊蹺。”詹姆道。

“科塔奈·龐洛斯爵士,”布蕾妮傷感地說,“他是個好人。”

“他是個固執的老人。死之前一天還當面質問龍石島之主,第二天早上卻投海而亡,”詹姆站起來,“洛拉斯爵士,我們以後再來仔細分析。請你暫時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