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5年12月10日(第5/5頁)

伯奇先生陪我出席了父親的葬禮,這是一場很小、也並不正式的儀式,地點就在我們之前為伊迪絲舉辦葬禮的同一座教堂,出席的人數也幾乎完全一樣:家屬和傭人、老菲林先生、還有幾位父親公司裏的職員,葬禮結束之後伯奇先生還跟他們談過話。他還把其中的一位介紹給我認識,他叫辛普金先生,我猜他大概有三十多歲,他們告訴我,他會負責掌管我們家族的事務。他躬身微微行禮,我認出他看著我的眼神裏混雜著尷尬與同情,兩種情緒都在努力尋找著合適的表達方式。

“您在歐洲的時候,我會妥善處理好您母親的事務。”他向我保證。

這句話讓我突然想起自己真的要立刻這裏了:我別無選擇,在這件事上根本沒有發言權。好吧,我猜我還是有一個選擇的——我可以逃走。可逃跑似乎並不能算是一種選擇。

我們乘馬車回家。一行人成群結隊進屋以後,我突然看到了貝蒂,她看著我,露出一個虛弱的微笑。看來關於我要走的消息已經傳開了。我問她打算做什麽,她卻告訴我迪格維德先生已經為她找到了其他的工作。她看著我,眼睛裏閃動著淚光,等她離開房間以後,我坐在書桌前,帶著沉重的心情開始寫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