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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他叛變。”薩根說。

“他要是叛變,你會知道的,”斯奇拉德說,“他融入了你們排,他的行為一旦有悖於你們的利益,你和任務內的其他人都會立刻知道。”

“融合又不是讀心術,”薩根說,“我們只在他開始行動之後才知道他的想法,這意味著他可以殺死我的一名士兵或者暴露我們的方位,還可以做許多其他事情。就算融入集體,他還是個危險。”

“中尉,有一點你說對了,”斯奇拉德說,“融合不是讀心術——除非你有合適的固件。”

薩根感覺到通訊隊列裏叮咚一聲:腦伴升級。她還沒來得及接受,數據包就開始自動解壓。升級代碼迅速傳播,大腦電信號模式紊亂了一瞬間,攪得薩根好生難受。

“這他媽是什麽?”薩根說。

“讀心術升級包,”斯奇拉德說,“一般只有將軍和特殊軍事調查官才配置,不過我覺得你有這個資格,但僅限這次任務。你一回來我們就去掉,你要是敢告訴別人,我們就打發你去個偏僻荒涼的破地方。”

“我不明白,怎麽可能呢?”薩根說。

斯奇拉德做個鬼臉,答道:“你自己想想吧,中尉。想想我們是如何交流的。我們思考,決定要和別人說話了,腦伴就會翻譯出來。不管你願不願意,我們公開的想法和私下裏的念頭並沒有顯著區別。我們要是不能讀心,那才叫奇怪呢。腦伴就是幹這種事的。”

“但你沒有告訴大家。”薩根說。

斯奇拉德聳聳肩:“誰也不想知道他其實沒有隱私吧,連自己的腦袋裏都一樣。”

“所以你能讀到我私下裏的想法?”薩根說。

“比方說你說我是專橫的兔崽子?”斯奇拉德問。

“那個是有上下文的。”薩根說。

“是話就有上下文,”斯奇拉德說,“別擔心,中尉。沒錯,我能讀到你的念頭。我能讀到受我指揮的每一個人的念頭。但通常我不會去讀。沒必要,而且絕大多數時間都是無用信息。”

“但你能讀到別人的想法。”薩根說。

“對,可絕大多數人都很無趣,”斯奇拉德說,“我當上特種部隊司令官,剛升級的時候,花了幾乎一整天聽別人的想法。你知道大部分人在大部分時間想什麽嗎?他們在想,我餓了;或者,我要拉屎;或者,我要跟他上床。然後又回到我餓了。就這麽周而復始直到死亡。相信我,中尉,和這種能力共度一天,你對人類心智的復雜性和偉大程度的看法就會不可逆轉地大打折扣。”

薩根笑了:“隨你怎麽說吧。”

“我就這麽說了,”斯奇拉德說,“不過,以你而言,這種能力會派上實際用處,因為你能聽到狄拉克的想法,感覺到他的個人情緒,但他不會知道他受到了監視。要是他考慮叛變,你會在他動手前知道。你可以在狄拉克殺人或破壞任務前反制他。我認為這足以抵消帶上他的風險了。”

“他要起了二心我該怎麽辦?”薩根問,“他要是成了叛徒?”

“那當然是處決他了,”斯奇拉德說,“一秒鐘也別猶豫。但你必須確定,中尉,你知道我能鉆進你的腦袋,所以請別心血來潮就崩了他的腦袋。”

“是,將軍。”薩根說。

“很好,”斯奇拉德說,“狄拉克在哪兒?”

“他在停機艙,和排裏戰友在一起做準備工作。上來的路上我把命令告訴了他。”薩根說。

“你現在何不查查他?”斯奇拉德問。

“用我的升級程序?”薩根問。

“對,”斯奇拉德說,“在任務開始前學習一下,任務開始你就沒空擺弄了。”

薩根打開新工具,找到狄拉克,開始聽他的念頭。

“簡直是抽瘋。”雅列心想。

“你說對了。”斯蒂芬·西博格說。雅列離開後,他加入了二排。

“我難道說出聲了?”雅列說。

“不,白癡,我會讀心術。”西博格說著送來一波好笑的情緒。薩拉·鮑林死後,雅列和西博格之間的問題煙消雲散,兩人都因為失去薩拉而倍感難過,這種情緒壓過了西博格對雅列的嫉妒(或者其他不快)。說他是朋友,雅列或許還會有點猶豫,但兩人之間的關系已經趨向友愛,加上融合這個紐帶就更加融洽了。

雅列環視停機艙,見到那二十四架躍遷爬犁——也就是迄今為止生產出來的所有爬犁。他望向西博格,西博格爬上一台,正在檢查系統。

“我們要拿這東西去攻打一顆星球,”西博格說,“幾十個特種部隊士兵,各坐一個沙鼠籠子太空旅行。”

“你見過沙鼠籠子?”雅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