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可怕的結論(第2/4頁)

“哦,沒什麽,哈裏斯先生。”老湯姆開著玩笑回答,“我們問它,我們在船上丟了的那個同伴現在在哪兒!”

“啊!”美國人說道,“那個葡萄牙人,也就是你們曾經告訴過我的那個船上的廚師嗎?”

“是的,”湯姆答道,“我們可以斷定,丁戈聞到內格羅就在我們附近!”

“他怎麽可能走到這麽遠的地方來?”哈裏斯說道。

“據我所知,他從來沒有到過這個地方!至少,他對我們隱瞞了這一點。”湯姆回答。

“那可就太不可思議了,”哈裏斯說道,“不過,你們如果願意,我們可以到附近的灌木叢裏巡視一番,也許,這個可憐的壞蛋正需要我們去救他呢,說不定他遇到了危險。”

“那麽做毫無價值,哈裏斯先生,”迪克·桑德回答道,“如果內格羅知道怎樣跑到這麽遠的地方,他也同樣知道怎樣跑到更遠的地方。他是一個可以自己克服任何困難的人!”

“那就隨你便吧!”哈裏斯回答。

“讓我們繼續出發吧。丁戈,安靜!”迪克·桑德對大狗命令道,暫時結束了這場談話。

見習水手觀察到的第二件事與美國人的馬有關。

這匹馬根本不像它的同類那樣,有一種即將回到家中的喜悅。它既沒有用力聞著四周熟悉的氣息,也沒有加快腳步,也沒有撐大鼻孔,更沒有發出即將結束長途跋涉的嘶鳴。這匹馬看上去非常安詳,似乎即將到達的農場對它來說無關緊要,可是既然它曾經多次到達那個地方,它對附近的環境應該非常熟悉,可是它的樣子仿佛農場離它還有幾百英裏遠。

“這根本不像是一匹快要到家的馬!”年輕的見習水手心想。

可是根據哈裏斯的說法,他們在今天傍晚之前只要前進6英裏就可以到達農場。他說這是最後的6英裏!現在是下午五點鐘,他們肯定已經走了4英裏了。

如今,既然這匹馬絲毫沒有感到就要到家的喜悅,那麽事情很顯然,再也沒有任何東西能夠證明附近有個大農場——也就是說,證明桑·菲利斯莊園就在附近。

韋爾登夫人雖然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她的孩子身上,對其他事情有些漠不關心,可是她依然驚異地注意到四周是荒無人煙的樣子。

為什麽!在距離農場這麽近的地方,為什麽看不到一個當地人,看不到一個農場的工人!哈裏斯肯定迷路了!不!韋爾登夫人立刻排除了這種念頭。如果再次出現耽擱,那會要了她的小傑克的命。

這時,哈裏斯依然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可是他似乎一直在注意觀察森林深處的情況,不停地左顧右盼,正像一個對自己毫無信心的人那樣——那是一個迷了路的人的表現。

韋爾登夫人閉上眼睛,讓自己不再去看他。

在穿過一片寬約1英裏的平原之後,他們的前方又出現了森林,只是樹木已沒有西部的那樣茂密,這支小小的隊伍再次走人了高大的樹林中。

傍晚六點鐘的時候,他們來到一片灌木叢前,而這裏留下了一群猛獸不久前剛剛經過的痕跡。

迪克·桑德仔細觀察著四周的情況,只見比人高出很多的樹梢上,有很多樹枝被折掉了。同時,地上的茅草被粗暴地扯得到處都是,潮濕的地面上留下了很多腳印,而那些腳印決不是美洲豹留下的。

那麽,地上這些腳印會不會是一些三腳獺留下的呢?可是,怎樣解釋高高的樹梢上那些折斷的樹枝呢?

可能會是大象!無疑,只有它們才能留下這樣巨大的腳印,並在草地上留下這樣深的踏痕。可是,美洲不會出現大象啊!美洲新大陸並不出產那種身軀龐大的厚皮四足動物,而且至今它們也沒有被人引進美洲大陸。

因此,假設大象經過這裏是完全不可能的。

無論如何,迪克·桑德只知道他不能讓人看出他的懷疑,這些無法解釋的現象令他想到了很多。關於這些腳印,他甚至沒有向美國人提出任何問題。對於這個試圖讓他將長頸鹿當作鴕鳥的人,他還能期望些什麽呢?哈裏斯給予他的解釋,或多或少都會帶有想象的成分,而這並不能改變他們目前的處境。

所有發生的一切,使迪克對哈裏斯形成了自己的看法。他感到這個人是一個背叛祖國的壞蛋!他現在只等一個合適的機會,徹底地撕下哈裏斯虛假的面具。他有權利這樣做,而每件事情都說明這個時刻正在到來。

可是,哈裏斯的最終目的是什麽呢?等待著流浪者號上這些幸存者的未來又是什麽呢?

迪克·桑德不斷在心中提醒自己,他的職責並沒有隨著輪船的沉沒而結束,他的責任依然重大,即使在陸地上,他也必須對這些人的安全負責。那位夫人,那個小孩子,那些黑人——所有這些正處於災難中的同伴——他必須依靠自己的力量將他們挽救出來!如果一切事情仍像在輪船上一樣,如果他能夠像在大海上一樣采取行動,他可以努力保障大家的安全,然而,在這片陌生的陸地上,面對他隱隱感到的嚴峻考驗,他能夠做些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