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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 Yuri Sakai。

是坂井友理。那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女人,同時期也在紮伊爾東部。父親和坂井友理在遠離日本的異國見過面?研人產生了不祥的預感,他想起了母親提過的一個詞:出軌。

研人對這個神秘的女醫生的名字進行搜索,結果發現了一份附有大頭照的文件。

研人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躍入眼簾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似乎是護照或者別的什麽證件上的照片。雖然照片上看起來稍顯年輕,但那張不施粉黛的小臉讓研人斷定,此人正是那晚在大學校園找他說話的坂井友理。

這份報告的擡頭是Central Intelligence Agency,也就是中央情報局。中情局對坂井友理作過調查。研人瀏覽了用英文書寫的坂井友理的身份調查報告。

坂井友理 醫學博士

1964年1月9日 東京都目黑區出生

1989年 城真大學醫學院畢業

1991年 在父親經營的私人醫院坂井診所上班

這些信息與報紙記者菅井的調查結果相符。但接下來記載的事實,則是研人聞所未聞的。

1995年 參加了國際醫療援助團體“世界救命醫生組織”(非營利機構)

1996年 作為該組織的成員奔赴紮伊爾東部,因該國爆發內戰回國

1998年 父親死後,關閉坂井診所,前往醫療設施簡陋的貧困地區,進行義務診療活動

其他情報:日本國內無犯罪記錄

無經濟問題

納稅記錄見附件

戶籍資料見附件

最後說的戶籍資料是怎麽回事?研人如此想著,向下滾動窗口,出現了一份日語文件的掃描件,是戶籍的復印件,也有英文翻譯,但研人不需要。研人最想知道的是坂井友理的現居地,但沒有找到與她居住地有關的信息。研人接著查找她的籍貫和父母姓名等其他個人信息,卻發現了一個無法忽視的事實。

平成八年十一月四日,坂井友理生了一個孩子。不僅如此,戶籍上只寫著這個孩子名叫“惠麻”,性別為“女”,父親一欄卻是空白。她也沒有婚姻記錄。也就是說,坂井友理是未婚生子。研人忐忑地將年號紀年換算為公歷,惠麻出生的平成八年正是1996年,即父親誠治和坂井友理去紮伊爾的同一年。

研人不由哼了一聲。父親出軌的嫌疑,似乎正以最糟糕的方式被證實了。自己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父親生前向母親解釋自己為何回家越來越晚時,說自己是給常年閉門不出的孩子當家庭教師,但實際上,他應該是去見女兒了。研人腦海中浮現出的一個模糊的形象,從旁印證了這一推測。與坂井友理接觸的那晚,停在路邊的商務車中隱隱約約的人影,恐怕就是她的女兒。

研人拼命在電腦中搜索否定這一猜想的材料,但再也沒有找到更多關於坂井友理的信息。

研人離開桌子,在狹小的房間中來回踱步,反復思量。報紙記者菅井應該還在對坂井友理作身份調查。不知他查到何種程度了。即便他掌握了這一事實,也會向研人隱瞞吧。研人自己也不打算將這一事實告訴母親。

研人揪著頭發,用手帕擦拭臟兮兮的眼鏡,然後返回小型筆記本電腦前。不過,父親這一段可能震動整個古賀家的經歷,也解答了困擾研人的問題:為什麽中情局要調查坂井友理?為什麽坂井友理要從研人手中奪走這台小型筆記本電腦?坂井友理的醜事被中情局掌握,所以主動出擊,試圖消滅證據。這樣想就說得通了。她現在肯定正在東京的什麽地方搜索失蹤的研人吧。

惶惶不安的研人進行了第三次搜索,這次,他敲入了自己的名字:

Kento Koga

按下回車鍵,電腦列出包含自己名字的文件。排在開頭的是中情局制作的報告。打開報告,研人大驚。文件中是自己被偷拍的照片。大學校園內,跟河合麻裏菜說話的自己被長焦鏡頭捕捉了下來。原來早在那時,自己就已經處於美國情報機構的監視之下了。

報告中記載著研人的經歷,巨細無遺,十分準確,其中有日本警察提供的人際關系報告。研人逐一核對羅列出的友人姓名,沒有發現菅井和李正勛,這才稍感安心。美國方面還不知道研人有強大的援軍。跟那兩人聯系是安全的。

另有記錄表明,在對“町田地區”的搜索問題上,日本警察與中情局還發生過沖突。中情局要求日本警察“檢查當地所有住戶”,而警視廳公安部回答說“考慮到町田市的人口密度,十名搜查員是完不成任務的”。就目前來說,這個私設實驗室還是安全的。

最後一份文件中,記錄了一段不明所以的話。在給中情局“特種行動作戰單位”的命令中這樣寫道:“對已被作為恐怖分子通緝的古賀研人,根據罪犯引渡條約,從當地警察手中接管後,必須立即進行特別引渡處理。”還說“移送目的地是敘利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