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至此柳不肖已是再也無法忍耐下去,一雙劍眉突然挑起,星目神光暴射地怒聲道:“宇文俊你還稱得上是人麽?

欺師滅祖,陰狠毒辣,卑鄙無恥,罪該萬死……”

突然覺得四周一陣炙熱追上身來,心知字文俊已在外面令人放火,心中不免微微一驚,突然住口,身形閃處,已在門邊,冷哼一聲,雙臂提足十成真力,遙遙一掌向兩扇緊閉鐵門擊去。

一陣狂飚也似的罡風過處“砰”地一聲大響,震得整個大廳微微一晃。

兩扇數寸厚鐵門雖然被這股強渾絕倫的罡風擊得向外四進,但卻未被擊開。

柳不肖劍眉方蹙,突然字文俊狂笑又起:“柳不肖,你省點力氣,認……”

“命”字尚未出口,柳不肖劍眉挑處,星目神光暴射,突然仰首一聲龍吟長嘯,震得大廳四周緬鋼嗡嗡作響。

嘯聲一落,雙掌平伸。倏提齊胸,一聲怒叱,猛地向上一翻,向屋頂推去。

“轟!”一聲震天大響,一陣鐵屑亂飛,緬銅鑄就的屋頂,竟吃柳不肖這看似平淡無奇的一掌,震開一個直徑約有五尺的大洞,大廳為之一陣狂搖。

一聲震天長笑聲中,柳不肖身形閃電拔起,穿洞而出。

身至廳頂高空,星目略一俯瞥,一條身影在十余丈外一幢房屋邊一閃而沒。

柳不肖星目如電,只此一瞥,便已看出那條身影正是“百臂殃神”字文俊。

怒火高漲,殺機狂熾之余,顧不得四周抱頭鼠竄的黑衣衛隊與那熊熊火勢,怒叱一聲,半空中沉肩塌腰,雙手一揮,頭前腳後,疾逾閃電地一閃追去。

十余丈距離在柳不肖來說,不過只是刹那間,但也就在這刹那功夫伺,“二龍莊”總護衛,“百臂殃神”宇文俊卻已鴻飛冥冥,無影無蹤。

呈現眼前的是十余間建築宏偉的房屋,字文俊必然是通人其中之一,但是到底哪一間,卻是未蔔。

柳不肖方一遲疑問,十余間房屋中的一間中突然傳出一聲驚駭嬌呼,緊接著一個蒼勁聲音怒叱道:“孽徒大膽,還不與為師站住。”

柳不肖劍眉一挑,閃電般向居中屋子撲去。

身形方門進門,星目瞥處頓見字文俊神色倉惶,脅下挾定昏迷中的紅衣姑娘,揚掌正欲向兩位盤膝僵坐榻上,神情悲憤欲絕的葛衣老人劈去。

柳不肖睹狀大驚,來不及飛身撲救,舌綻春雷,脫口一聲暴喝:“宇文俊,住手!”

右掌倏伸,曲指遙彈,一縷淩厲絕倫的指風向宇文俊揚起右掌“腕脈穴”閃電襲去!身形跟著便欲閃電撲出。

宇文俊喝聲人耳,神情一震,右掌方自一窒,猛覺一縷強勁絕倫的指風向自己右掌襲來,心中大駭,忙自抽掌,目光瞥處,人目柳不肖作勢欲撲,忙又閃身飄後,右掌按上紅衣姑娘頂門,顫聲喝道:“站住!”

柳不肖睹狀聞聲,心中一震,倏然刹住身形,目射神光地挑眉說道:“宇文俊,堂堂男子漢劫女流之輩,豈是丈夫行徑,還不與我將這位姑娘放下。”

“放下?”字文俊一聲淒厲狂笑說道:“姓柳的,你打得好主意,你若敢移動半步,大爺就先斃這丫頭。”

“孽徒,為師教養你這多年,想不到你竟是這麽一個毫無人性的畜牲,還不與為師把你師妹放下。”

“住口!”字文俊突然一聲暴喝,目中兇光連間地冷笑道:“狄仁傑,你兄弟二人與我好好兒聽著,從即時起,你我師徒關系已斷,你敢再欲多言半句,休怪宇文俊手下無情。”

兩位盤膝僵坐榻上的灰衣老者,年紀較長的一位,適才被宇文俊喝斷話聲,無限悲憤中神情便已一震,聞言一張老臉上更起一陣抽搐,雙目圓睜,直欲噴火,無奈愛女在人家掌中,加以自己四肢僵化,不能也不敢動彈,滿頭須發皆動,將口數張,卻是說不出話來。想是心中已經悲憤至頂點。

另外一名環眼虬須,年紀稍輕的葛衣老者,雖然神情也如前者一般悲憤,但也不敢再說半句話兒。

柳不肖-一看在限內,強忍滿腔怒火殺機,向著榻上二位老人傳音說道:“二位莊主想知此時情勢,且請稍安毋躁,容在下設法先行救回這位姑娘。”

兩位葛衣老人人耳話聲,心中大震,各自一臉神色驚詫欲絕地向柳不肖望去。

柳不肖只向著他們淡淡一笑,便自轉向字文俊冷然說道:“字文俊,我倆講個條件如何?”

字文俊神色倉惶驚駭中一怔問道:“什麽條件?”

柳不肖道:“放下這位姑娘,少爺放你逃生。”

字文俊冷冷一笑,說道:“柳不肖此話當真?”

柳不肖挑眉說道:“少爺說話一言九鼎,向來說一不“柳不肖,你以為宇文俊信得過你?”字文俊陰陰一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