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第2/6頁)

“信不信在你,不過這是此際你唯一生路,你不妨多做考慮。”柳不肖強忍怒火殺機,淡淡地說。

“如果我不答應呢?”

“少爺將你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柳不肖,你就那麽自信?”

“少爺手下向無漏網之賊。”

“難道你就不顧這丫頭性命,一點憐香惜玉之心也無?”

柳不肖一笑說道:“宇文俊,你這話說左了,這位姑娘是你宇文俊日思夜想極為愛慕之人,又是你師父愛女,與我柳不肖何幹?該憐香惜玉的是你字文俊,我柳不肖天生鐵石心腸,不懂這些兒女私情。”

宇文俊做夢也想不到柳不肖會有此一說,聞言不由一怔。

柳不肖趁勢一笑又道:“字文俊;看來你頗似聰明之人,怎地如今竟做出這等糊塗事來?你既然愛慕你這位如花似玉的師妹,就應該對她百般討好,委曲求愛才是,哪能這樣霸王硬上弓地蠻橫若此?豈不是表錯柔情,適得其反?再則,令師妹花容月貌,無疑是一位絕代紅妝,你這一掌下去,豈不香消玉殞,佳人長逝?如今如不及時回頭,將來恐怕你不但會懊悔欲絕,甚至會深感不安呢!”

“站住!”宇文俊突然一聲暴喝。

原來,柳不肖說話間趁他臉色連變,天人交戰之際,暗中已向前跨了兩步,聞言只得倏然駐步。

宇文俊臉上神情又是一陣變化,略一思忖,突然目射兇芒,神情猙獰地狠聲道:“柳不肖,你還是少費口舌,死了這條心罷!你就是舌燦蓮花,也休想動我分毫!字文俊如今心意已決,只要你敢再妄進一步,你等著看後果吧廣柳不肖聞言心中不由暗暗一震,暗忖道:“這東西委實難以應付,有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出手救人,但卻投鼠忌器,一個不慎勢必鑄下無窮遺恨,但如果這樣僵持下去,不知何時方了……”

忖此,突然揚眉說道:“宇文俊你以為傷了這位姑娘,就能全身而退嗎?那你的算盤就打錯了……”

字文俊冷冷一笑,說道:“這個宇文俊有自知之明,但是我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二葛衣老人聞言不由地打了一個寒栗,各自方一張口,但倏又忍下。

柳不肖心中怒火向上一沖,但仍自強捺地冷然說道:

“字文俊既稱頂天立地,何必做此損人不利己之事,何不放下姑娘,你我屋外放手一搏。”

字文俊目中兇光一閃,獰笑說道:“柳不肖,你不必激我,宇文俊尚有自知之明,不會上你當的。”

柳不肖軟硬兼施,多方用計,全屬枉然,胸中怒火高漲,殺機狂熾,但投鼠忌器,卻又不敢貿然行動,方感束手之際。

宇文俊面上掠起一絲得意獰笑,突然喝道:“柳不肖,你現在與我乖乖站在一旁,讓出一條路來,大爺不耐在此久待,我要走啦!”

二葛衣老人聞言大為焦急,但卻苦於無法動彈,各自頭上青筋暴起地齊聲喝道:“柳少俠,千萬不可放……”

“住口!”字文俊一聲斷喝,目射兇光地獰聲說道:“狄仁傑,你敢是不要你女兒命啦!”

轉注柳不肖喝道:“姓柳的,你還不與我快讓開。”

柳不肖就在這兩句話中,腦中便已閃電百轉,略一思忖利害,冷冷說道:“宇文俊,你慌什麽,少爺放你走就是,不過你走不遠的,哪怕是天涯海角,少爺也要將你追斃掌下,救回這位姑娘。”

話聲微頓,轉向年長葛衣老人滿懷抱歉地苦笑說道:

“狄老前輩,請恕在下無能,為令媛安危,在下也只有暫時放他走了!不過前輩放心,柳不肖適才說過,就是天涯海角,柳不肖也要將令媛救回。”

話聲一落,萬般無奈地依言退向一旁,將門邊讓出一條路來。

字文俊睹狀,面上掠過一絲喜容,獰笑連聲地道:“柳不肖,大爺只要此時走得脫,以後你就是尋遍宇內,也難找得到大爺蹤跡,即使讓你找到這丫頭,那時生米已成熟飯,恐怕你拉都拉不回來呢!”

說完,又是一陣得意獰笑,一步一步地向門口走去。

冷酷陰狠神色中難掩心內驚恐,面色微白,頭上微現汗漬,壓在紅衣姑娘頂門的那只右掌卻絲毫不敢放松,目中兇光也不霎一下地凝注在旁立柳不肖身上。

他每一步,像一把重錘般敲在柳不肖與兩位葛衣老人心上。

柳不肖尚能強自忍耐著,二葛衣老人面上神色卻已隨著宇文俊向外步履刹那數變,但身既不能動,口又不敢言,只焦急悲憤得須發皆張,目眺俱裂。

柳不肖雙臂暗暗凝足功力,劍眉雙挑,目射神光,滿腔殺機怒火地凝注字文俊面上,以備尋出一刹那的空隙,暴起出手救人。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

宇文俊距門邊的距離也一寸一寸地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