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戰河南:“克隆”山東戰事(第2/7頁)

來吧!墳墓早就給你們這些南方蠻子挖掘好了,躺進來吧!

在這種舉國漢人驅逐胡虜的聲勢之中,及時轉向,“重做漢人”已經成了時尚,作為北伐軍主帥的徐達對於元軍的動向當然能夠提前洞察,夏四月,徐達率大軍自虎牢關進至河南府路塔兒灣。

古代的冷兵器作戰,人多勢眾自然能獲得絕對優勢,但事實上對於大多數戰事來說,戰勢優劣卻是決定於地形,人多的一方固然在戰局大勢占優,但真正決定具體戰役勝負的重要因素卻唯有一點:實際接觸前敵的能有多少部隊。

北伐明軍沿黃河西進,而作為河南府路的洛陽城位於黃河南岸,但由於黃河堤壩陡峭,水師不可能在黃河直接登岸,那就唯有西南下洛水,從東北方向進兵河南路,洛水,也就成了大明北伐軍進軍河南路的必經水路。

而作為元軍將領,也深知這一點,所以才在洛水北岸布下重兵。由於洛水距河南府路不算太遠,中間無法容納過多作戰部隊,所以元將脫目帖木兒才在這狹窄地域布置了五萬鐵騎:明軍能自洛水登陸的部隊畢竟有限,等遠來的疲軍登陸立腳未穩之時,五萬鐵騎一起撲上,那還不就如同一群餓狼圍向了一群羊羔!

而現在的徐達在心理上也與初征時不同:眼下占地已經不成為主要作戰目標,能夠兜捕蒙古人尚有戰力的生力軍才是第一位,脫目帖木兒的洛水迎戰給這種願望提供了可能,塔兒灣,極有可能成為北伐以來首次的真正大戰。

問題在於,這個戰場有兩點對明軍不利:其一,受地形所限,明軍不可能一次性登陸與蒙古人數量相當的部隊,換句話說:總兵力龐大的明軍在這個局部上無法占優;其二,擔心蒙古軍不敢死戰,一旦龜縮於河南府路堅城之內,那可就真正成了尾大不掉。

此戰,強攻必然遭到巨大損失,圍困?從大勢來說對明軍不利,現在已經有三十萬大軍投入了北伐戰爭,每日那是多大的消耗?

但徐達還是決定正面迎戰了,他給脫目帖木兒準備了一個難纏的對手:常遇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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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遇春,字伯仁,號燕衡,據清人制作的明史記載屬於回族,對於這點,老孫還一直沒有查到旁證:因為“回族”這個稱呼到底何時在中國出現?至今史家尚無定論,有說自元代,也有出現於明代之說。再者:雖然元代“回回”遍及中原大地,但卻被元廷列為了第二等人——即“色目人”的優待人種,而史書明確記載:常遇春是安徽省懷遠縣常家墳鎮永平崗人,乃宋朝南渡時遷來懷遠,到常遇春已經是第七世,怎麽又能成了回族?

從常遇春父親名字來看:其父常六六,出身於一個貧民農家,而常遇春二十三歲便嘯聚於綠林草澤,後在和陽投奔了朱元璋,而那時的朱元璋乃是紅巾軍一部,白蓮教信徒,信奉的是佛教彌勒佛;但所謂“回回”都是信奉唯一神祗“阿拉”——即真主,並且教義嚴規禁止信徒們信奉別的神靈,若常遇春出身“回回”,又怎麽可能改變信仰加入紅巾軍呢?

這點暫時存疑,還是說說作為北伐大軍副將的常遇春。

據史載:成年的常遇春“貌奇體偉,勇力過人,猿臂善射。”——具備了冷兵器作戰時期晉身勇將的基本條件。

朱元璋對他的定論是:“雖古名將,未有過之!”

這種評價可謂“曠古絕今”!

這裏的朱元璋就不只是贊嘆常遇春戰場勇猛了,而是在從一個全方位角度:“將才”的角度對常遇春給予定性。

所謂“將才”,肯定是指戰場指揮部隊的能力,當然,也包括對於敵軍的應變能力以及謀略的運用。

常遇春在軍中有個綽號:“常十萬”!這是出自常遇春自己口中:“我率十萬人便可橫行天下!”從這句近乎“吹牛”的豪言中,大家便可以感覺到這位的“爺們兒”風範了。

常遇春卻並不是“吹牛”:自從1355年追隨朱元璋以來,采石磯渡江戰役:常遇春先是毛遂自薦求掛先鋒印,繼而面對那時元朝水軍元帥康茂才的嚴密防守,獨自乘一小船在激流中冒箭勇進,縱身登岸,沖入敵陣,左右沖突如入無人之境,致使元軍紛紛潰退,朱元璋才得以揮軍登岸,攻占太平。

常遇春鋒芒初露,即立了頭功,由渡江時的先鋒升至左元帥。

1359年7月,常遇春率兵攻衢州,元將宋伯顏不花悉力守備,常遇春使用各種攻城器具,仍久攻不下,最後以奇兵出其不意,挖暗洞進入南門甕城,元軍所架火炮被盡毀,又策動元將張斌陣前起義,內外夾擊,奪得衢州。

1360年5月,常遇春與徐達一起攻破陳友諒的樅陽水寨,陳友諒率大軍前來報復,揚言要攻取安慶。常遇春冷靜分析,認為其中有詐,陳友諒使用聲東擊西之計,其實要奪取的是安慶附近的池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