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戰河南:“克隆”山東戰事(第3/7頁)

同徐達商議後,兩人將計就計,設伏誘敵,結果陳友諒中計,腹背受敵之下大敗而逃。

所以史書上說,常遇春“雖不習書史,用兵輒與古合”,“克敵制勝之方皆中節度”。

據史載:常遇春“愛撫士卒”,“每與敵戰,出則當先,退則殿後,未嘗敗北,士卒樂為之用”,且所到之處秋毫無犯。

至正二十年(1360年)五月,陳友諒率水軍數十萬直取應天,在南京城西北的龍灣與朱元璋軍展開一場惡戰。朱元璋設計用伏,誘敵深入,常遇春奉命與馮勝率全軍主力帳前五翼軍三萬人設伏。

經過一場鏖戰,在龍灣登陸的陳友諒兵,遭到常遇春、馮勝伏兵的沖殺,死傷慘重,潰不成軍。當時正值江水落潮,龍灣水淺,陳友諒一百多艘巨艦全部擱淺,朱元璋趁勝揮軍大進,獲得龍灣大捷,常遇春在此戰中戰功卓著,升為行省參知政事。

龍灣戰後的第三年,1363年,陳友諒率號稱六十萬的大軍在鄱陽湖與朱元璋軍進行了一場持續三十六天,決定生死存亡的水上大決戰。

交戰中,陳友諒戰船體大速度慢,朱元璋軍船小速度快,操作靈活,兩軍相持,難解難分。但激戰中朱元璋座船擱淺,而陳友諒的大將張定邊趁機率船隊來攻,情況危急。又是常遇春奮勇當先,張弓射傷張定邊,又用自己的戰船撞擊朱元璋的座船,使其脫離淺灘。

這是“救主”大功!常遇春因此功被賞金帛田地甚多,並且不久便升為平章政事——副宰相之一。

至正二十四年(1364年)七月,常遇春隨徐達率軍攻占廬州,繼而與鄧愈會合征服江西的新淦、吉安、贛州、南安等郡縣,嶺南韶州、南雄等地望風降附。

第二年五月,常遇春又奉命與鄧愈率軍攻取湖北的安陸、襄陽;十一月與徐達率軍攻占了泰州。

至正二十六年(1366年)八月,作為徐達副將東征張士誠,攻取了湖州和杭州等地,翦除了張士誠的羽翼,之後又圍攻平江長達十個月,平江城破,張士誠敗死。常遇春以戰功進封為鄂國公。

身為副將軍,與大將軍徐達一起征戰,常遇春卻非常尊重小他兩歲的徐達,謙遜地“奉節制,進止赴期不敢爽毫發,大將軍雅敬愛之”,當時,徐達、常遇春兩員大將並稱,“一時名將稱徐、常”。

可以說,自常遇春從軍以來,歷經大小惡戰還從未嘗到過失敗的滋味!

那麽,這次呢?這次,是帶領少量步、騎兵去面對真正的五萬蒙古鐵騎!前路茫茫,前路茫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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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府路還有幾位元廷大人物:從汴梁逃來的李克彝以及大元現在的河南行省平章梁王阿魯溫。

這位梁王阿魯溫可是位絕對資深的大腕:元廷已故台柱子察汗帖木兒的親生老爸,也就是現在明軍的大敵王保保的親外公!由於王保保與察汗帖木兒之間的養子與養父關系,說他是王保保的爺爺也無不可。

元廷主將脫目帖木兒,即梁王阿魯溫部下得力戰將,受王保保委托駐守河南府路,自然,也承擔著護衛梁王的重任,因此,別處守將能棄城一走了之,惟獨這脫目帖木兒不能。

其實,就算能率部退卻,脫目帖木兒也不會拔腿走人,脫目帖木兒何人?歷來就是在戰場上拿人血當酒灌的主兒!想當初蒙古大汗忽必烈揮師下中原之時,五萬鐵騎絕對可以橫行天下!怎麽風水輪流轉,到了咱這輩兒就變了滋味?

脫目帖木兒擁有充分的自信,也應該有這種自信:蒙古人橫行天下百余年來,何曾在野戰中落過下風頭?幾萬匹烈馬撒歡之下,有什麽東西不被踏成齏粉?

說起蒙古人的騎兵對陣,被稱為“恐怖”絕不為過!閉眼設想一下:數萬只鐵蹄同時敲打著地面,眼前是一眼望不到邊的馬刀、槍刺,在這種死亡颶風咆哮撲來之即,誰能不望風而逃?

要命的是:你就是想遛號也難!鐵騎若旋風,掃過遍血泥!兩條腿的又如何能跑得過四條腿的?所以,在脫目帖木兒看來,與自己的五萬鐵騎對陣,不論任何人都是前來自動求死!

還有最最關鍵的一點:當這種巨大“恐怖”炸雷一般臨頭之即,被淹沒的人臨死才會發覺:死神並不是那震耳欲聾的馬蹄聲,而是從那戰馬與鋼鐵組成的大陣中飛來的箭雨!

蒙古人善騎射這點,估計凡是會喘氣的都不懷疑。當時的蒙古軍隊真正令對手膽寒的武器是弓箭!據載,其射程竟然可達三百步,在以冷兵器為主的戰場上,這絕對可稱為“超遠程武器”——而且是精制導的、集群式的。

野戰中,與蒙古騎兵的第一輪死亡遊戲便是必須承受不知多長時間的箭雨,廝拼格鬥時也會不知何時有箭雨臨頭,有時僥幸占了上風,追擊的過程中也是必須面對這些能貫穿鐵甲的箭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