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戰河南:“克隆”山東戰事(第5/7頁)

僅此而已。

眼見蒙古人並不守中原人的“武林規矩”,一下竟然出動二十騎之多,常遇春興奮了:這說明脫目帖木兒的自信是虛弱的,不但自己不敢出陣交手,而且對自己的士兵也不是那麽信任,

這是常遇春最樂意看到的局面,自己只要趁機沖入蒙古人大陣之中,不但敵軍陣勢必然大亂,而且必將會出現這種局面:幾萬人都感覺到身邊來了敵人,可滿眼裏都會是自己的戰友,那時哪會明白手中的馬刀應該砍向何處?

至於蒙古人的拿手好戲強弩齊射?就更不會出現了,拜托,射誰?

常遇春也不守什麽陣前格鬥規矩,而是於戰馬之上就張弓搭箭,沒等那二十騎沖到跟前,就一箭幹掉了領頭騎兵,那正是這次奉命出擊的百夫長,只瞬間,蒙古人的二十鐵騎沒了帶隊指揮人。

眾人正慌亂間,常遇春一面大聲吆喝,一面直接沖過前來對付他的敵騎,眨眼之間已殺入敵陣,常遇春的預感不錯:蒙古人頓時陣勢大亂!

恍惚之間,急忙掉轉馬頭的蒙古親兵也看不到自己準備獵殺的目標了,只見自己的軍陣已經亂成一片,騎兵勇士們都在手舉馬刀四處尋找對手,戰馬組成的人群滾來滾去,成了一個無規則旋轉的大雪球。

自然,那雪球的中央就是常遇春了,但事實上能靠近常遇春身邊拼上幾下的並沒有幾個,靠近一匹正在狂奔的戰馬,對任何人來說都不甚容易。

要命的是,奔上來阻擊的蒙古士兵並起不到阻擊的作用,而常遇春卻早就習慣了這種混亂中一擊斃敵的招數,這是一種本能,一種餓虎撲入羊群的本能!

所以,常遇春戰馬所至,蒙古人無不人仰馬翻,竟然沒有一騎能在常遇春馬前走上幾個回合,而是擋者無不落馬斃命,後面的追擊者卻摸不著頭腦,戰場中,除了常遇春之外,其實都在亂喊亂殺,至於殺誰?暫時還看不到目標。

脫目帖木兒眼暈了,哪裏經過這種無理戰法?一個人以寡欺眾!這是哪家的兵法?

以寡欺眾的局面很快就不存在了:徐達並沒有閑著,趁勢指揮登陸的部隊隨後殺入,而等待這一刻多時的蒙古鐵騎卻失去了統一指揮,蒙古士兵們無不醒悟:前面的一個我們就拿人家沒辦法,如今一下撲上來這麽多,這仗還有什麽打頭?反正自己胯下即是迅捷無比的蒙古戰馬,走吧!先脫離這種混亂險境再說。

以下戰局再細說就沒啥意思了:本來準備的殺戮別人突然變成了別人在有組織的殺戮自己。戰場上樂篇立馬變調,能逃的盡量逃,實在逃不掉的幹脆扔掉武器,下馬蹲在地上雙手抱頭,先保住小命再說。

怨不得普通蒙古士兵,主將脫目帖木兒發覺了戰局已經不可收拾,萬般無奈之下,率先帶領一些身邊的散卒迅速退出了戰場:卻沒敢回河南府路,而是直奔陜州。

這場不可思議的登陸戰就此落下帷幕,明軍“俘斬無算”,徐達馬不停蹄驅軍直奔河南府路城北門,避難於城內的李克彝眼見大勢不妙,只得再次棄城而走,也去了陜州。

眨眼之間,河南府路僅僅剩下了一個光杆司令:河南行省平章梁王阿魯溫,這光景老頭兒還能有啥選擇?只得豁出老臉,丟下身份,親自押解巨款來到了徐達軍前搖尾乞憐。識時務者為俊傑吧,投降才是明白人!

此戰,對於元廷來說,可謂“虎頭蛇尾”,擺了擺作戰的樣子;對於明軍來說,可謂戰果輝煌!不但一舉拿下河南,而且,從此心理上更加自信:這種仗都能打成這種樣子!蒙古人還有什麽可怕的?

是的,百年風水輪流轉,當年的獵手已經淪為今天的獵物。

塔兒灣大捷之後,明軍的北伐之路就更顯平坦了,截至目前,戰爭局面還都是按照朱元璋的設想發展著,元廷大都的左臂山東已折,右臂河南也基本癱瘓,往下該實施第三步戰略舉動了。

挾勝勢余威的大明北伐軍開始迅速安定河南境內,副將軍常遇春親自率兵殺到嵩州,守將李知院聞聽單騎摧毀塔兒灣五萬蒙古大軍的惡煞駕到,哪裏還敢提起一點頑抗的念頭?立即率大元順民開城迎降。

投降的多米諾骨牌再次上演:大元鞏縣孟夏寨參政李成、福昌知院張興、鈞州守將哈刺魯、許州右丞謝李、陳州知院楊崇,各自主動派員詣徐達大將軍處聯系投降業務。

就像所有解放者初次占領城市一樣,主要的敵人歸順了,總有些“國軍”將領帶領部分體己部隊上山落草,或占領某處要津,或盤踞哪個山寨,高舉大元的旗號,改為土匪的職業。

於是,徐達下令:開展剿匪運動,肅清地方偽政權殘余勢力!堅決將解放區的土地重新上色,變成明軍牢固的大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