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8頁)

倒確實比池大廚祖孫二人更適合這會兒的出頭。

然而池夫人的話一出,裴涼還沒有回答,人群裏便已經出現了聲音。

有人高聲道:“話不能這麽說,你空口白牙便定了裴掌櫃的罪狀,若都如你這麽斷案,那還要衙門幹嘛?”

“這大堂內數百人,甚至有體面如顧侯爺,難道大夥兒都是傻子不成?你個婦人一開始就血口噴人,裴掌櫃方才封鎖酒樓,維持現場之舉,也被你汙蔑要殺眾人滅口。”

“你如今是滿腹怨恨,裴家一舉一動在你眼裏都是不懷好意,可你當咱大夥兒是傻子呢?”

“就是,裴家若有這能耐,還需整日累死累活經營區區酒樓?”

“正是正是!”

周圍有些老客臉一紅,心道方才那陣仗,他們還真的心裏慌了一下,不過此時一想,也確實是這麽個道理。

一開始看見死人過後的驚慌已經過去,此時為了證明自己如話中不是人雲亦雲之輩,甚至暫時壓下了食客看到酒樓裏死人的天然忌諱。

開口幫裴家澄清道:“那魚面大夥兒親眼看著所制,裴掌櫃一個人兩雙手同一把菜刀案板處理,高湯魚面漿也出自同鍋,怎的三位評審吃了沒事,就你池大剛吃完便暴斃身亡?”

“此時蹊蹺,自然得等仵作驗明死因,莫說事關生死,便是你家池掌櫃,若兇手另有其人,你對著裴掌櫃胡攪蠻纏,豈不讓真正仇者逍遙法外?”

此時偏向仿佛都站在裴涼這一邊,但裴涼卻沒有對這輿論中的善意表示感激。

那池夫人被眾人反駁指責,要是一般婦人,早便六神無主了。

但池夫人卻仿似早有預料,一口認定了裴家。

她看著裴涼,不慌不忙道:“好你個慣會拉攏人心的裴家,一眾食客被你一家子面鈍心奸騙得團團轉,一到此般事情便偏頗無度,數年前那魏家也是如此被你們搞得聲名狼藉的?”

有人正要反駁魏家那是自己樁樁件件的不義之舉咎由自取。

但池夫人卻仿佛只是一提,根本不給人插話的機會,便又道:“你方才聽到我們掌櫃說那技法記號唯獨他知道,便是老爺大少爺也毫不知情,便斷然痛下殺手,以為這般真相便永遠沉眠於地是不是?”

“告訴你姓裴的,人算不如天算,可虧老天長眼,我相公近日眼皮狂跳,預感不安,便鬼使神差的將那記號告訴與我,真可謂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啊。”

“哦?那方才池掌櫃說半天都沒有道出來的關鍵,便由池夫人您來向大家展示吧。”裴涼道:“只是這次池夫人可別吃任何東西了,我第一樓如今已經是嫌疑加身,再來一個,受不起。”

池夫人冷笑:“我自會說,掌櫃的臨死前說那話,便證明他已然確定不假。”

“我便告訴你們,那活拆整魚的技法,在下刀之前,你裴家會割掉胸鰭。這便是祖父設下的標志。”

“實際上這個動作是無甚意義的,那胸鰭本就不大,生長位置在鰓蓋下方,無一絲刺骨,更不會妨礙操作。”

“方才你當場拆了數條活魚,在場大夥兒也看見了,每一條魚她都會先切除胸鰭,事後再放回,明明可以直接活拆,更不破壞品相,為何如此?”

“無非是當初她祖父偷藝之時,不知其用意有樣學樣,傳承給子孫的時候,仍舊如此。”

這話一出來,在場陷入竊竊私語,有不可置信的,有將信將疑的。

確實方才為了見證裴廚的絕藝刀工,他們看得是目不轉睛,雖則一些動作的門道他們看不懂,但外行看熱鬧,那開頭的明顯動作,他們還是記得一清二楚的。

此時便有人問:“裴掌櫃,可否解釋一下,你為何要切那胸鰭?”

“確實那胸鰭並不礙事,以裴掌櫃的技法,決計不用特意剔下來,妨礙完整品相。”

“莫不是真的——”

“笑話,這便能證明裴大廚的絕藝出自你家?”質疑還未開始,便有聲音反駁了。

“你池家就憑一張嘴,便想竊取人家技法來源,哪有那麽簡單?便是想證明,也讓你池家後人先把本事學出來再說。”

“人家顧侯爺都說了,你池家那活拆魚,只勉強成型,否則也不會使用破壞表象的炸制方法燉湯,就這還想說此技藝乃你家所創?簡直笑掉大牙。”

“可我看了,方才池家活拆魚的時候,確實也如裴掌櫃一般,先剔除胸鰭,這技法,從裴老爺子開始便從未對外展示,此番裴廚還是第一次當眾炫技,這種毫無必要的細節,總不可能兩家想到一塊兒去了。”有人便質疑

“正是,便是要誣陷,也不可能立時想出如此刁鉆的理由,更何況池家這婦人絲毫不懂廚藝,從池掌櫃死後,她與池家人也未有一句交流,更不可能有本事憑空捏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