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2/4頁)

“不光如此,我總是遭受各種各樣的慘劇,”克倫斯基說,“我曾經思考過,為什麽我總是遇到這些狗屎事情。現在我明白了,因為你們總得至少讓主角之一飽受折磨。這真是太爛了。”

“你甚至還讓他神速復原,好再虐他一頓。”杜瓦爾說,“現在在我看來,這太殘忍了。”

“還有一個盒子。”漢森示意達爾開口。

“盒子?”維恩斯坦不解地看著達爾。

“每次你寫到偽科學的時候,解決的方法就是讓我們把問題丟給這個盒子,然後它就會在最戲劇性的時刻非常合時宜地吐出完美的答案。”

“我們可沒有在劇本裏寫什麽盒子。”維恩斯坦困惑地說。

“但你寫了一堆偽科學的東西,”達爾說,“從頭到尾都有,所以相應的有了一個萬能的盒子。”

“你的科學老師幹嘛去了?”赫斯特說,“我真是好奇你上學時在幹嗎。”

“我從西方學院畢業的,”維恩斯坦說,“那裏的科學課程可是強項。”

“是這樣沒錯,可是你去聽過嗎?”杜瓦爾說,“我得毫不客氣地告訴你,我們的世界真是亂七八糟。”

“別的科幻作品都有專業的科學顧問。”漢森說。

“這是科幻,”維恩斯坦說,“第二個字也有它的意義!”

“但你把這科幻寫得很爛。”赫斯特說,“然後我們還得生活在其中!”

“夥計們,”達爾打斷了眾人的爭吵,“我們還是回歸正題吧。”

“正題是什麽?”保爾森問道,“你們說有個想法想和我們溝通一下,但到目前為止我聽到的全是對我的主創的攻擊和抱怨。”

“搞得我都有點想自我防衛了。”維恩斯坦說。

“別這樣。”達爾說,“我再說一次,你以前不知道。但是現在你知道我們從哪裏來的,為什麽要來阻止你們繼續拍劇。”

保爾森張了張嘴,想要發表一系列的反對理由來說明這事是不可能的。達爾抓住他的手搶先制止了他:“現在我們就站在你們面前,我知道單純的中止拍攝是不可能的。所以我現在不是要中斷拍攝,因為我從中能找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對你我來說都有好處。”

“那就說說你的想法吧。”保爾森說。

“查爾斯,你的兒子現在處於昏迷中。”達爾說。

“是的。”

“而且沒有辦法讓他醒過來了。”

“是的。”保爾森過了片刻說,轉開了頭,眼眶濕潤,“是的。”

“千萬別這麽說,”維恩斯坦說,“我覺得還有一線希望。”

“不可能了。”保爾森說,“羅大夫昨天告訴我了,掃描結果出來了,他的腦功能持續惡化,現在完全靠儀器維持各項生理機能。我們等家人都聚齊了和他告別之後,就拔掉儀器。”他看著靜靜坐在那裏的赫斯特,又對達爾說,“除非你有什麽辦法。”

“我有,”達爾說,“查爾斯,我想我們能救活你兒子。”

“告訴我該怎麽做。”保爾森說。

“我們把他帶走,”達爾說,“回到無畏號上。在那裏他可以接受治療。我們擁有先進的技術。即使我們做不到,”他指著維恩斯坦,“我們還有劇情。讓維恩斯坦先生在其中一集裏寫赫斯特受傷但是活了下來,被送進醫務室之後康復了,事情就會這麽發生。赫斯特能活下來。你的兒子也能活下來。”

“把他帶到劇中的世界,”保爾森說,“這就是你的計劃。”

“是我的想法,”達爾說,“大致如此。”

“大致如此。”保爾森皺起眉頭。

“從邏輯上還有一些硬傷,”達爾說,“還有一些——我找不到更好的詞匯來形容了——目的論上的矛盾。”

“比如說?”保爾森問。

達爾轉向同樣皺著眉的維恩斯坦說:“我想這會兒你已經想到一些了。”

“沒錯,”維恩斯坦指著赫斯特說,“首先你們的世界就會出現兩個你。”

“你可以寫個理由什麽的。”保爾森說。

“可以是可以,”維恩斯坦說,“但就會變得更混亂而無意義可言。”

“這對你來說還算個問題?”赫斯特問。

“問題是,他們的世界出現兩個他,就意味著這裏的世界沒有他。”維恩斯坦無視了赫斯特的問話,“你的兒子曾是——抱歉,現在也是擔任著一個角色的演員,如果他們倆都走了,就沒有人來演這個角色了。”

“我們會找人來接替的。”保爾森說,“找長得像馬修的人。”

“但這樣就會引起後續的問題,哪一個——”維恩斯坦看著赫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