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司令屬下(第3/11頁)

他們艱難地挪動了十五英尺,來到司令的書房,整個過程中他居然沒有痛苦地抱怨懷孕的代價,也沒有仔細檢查雙腿是否一夜變成了玻璃——他偶然也發這樣的噩夢——那個娘娘腔上校小心地坐在訪客椅上。羅巴德盯著他。他有個女人的名字,又有那麽尖的聲音,要不是壓根不可能,他簡直以為——

“邁克大公批準我來有兩個原因,”曼索說,“首先,您應該了解,作為聯合國代表,我的工作是對任何——我強調,任何——違反貴政府所簽條約的行為作出公正匯報。但更重要的是,我們完全不了解攻擊貴國所屬星球的實體,.假如他們使用違禁或違法武器,我也要作出旁證。同時,我得到授權,可以作為中立第三方進行仲裁,主持談判,安排戰俘交換,協商停火協議,並確保戰爭以盡可能文明的方式進行。”

“很他媽的不錯,先生,歡迎您加入我的部門,”司令坐直了說,“您可以隨時來找我!你這人不錯,我很高興艦隊裏還有一個第一次八目鰻戰爭的經歷者。”他猛然一副警覺的神情。“天,它又在踢了。”

羅巴德張開嘴,正要轉換話題,瑞秋卻先說話了。“它?”

“寶寶,”克茨痛苦地說,“是一只大象。我不知道怎麽辦。如果它爸——”他停下話頭,警覺的表情慢慢消失。

“呃,您該休息了,長官,”羅巴德冷冷地瞪著瑞秋說,“現在是爵爺服藥的時間。您以後要見他最好提前打電話;他有時會有點著魔。”

瑞秋搖搖頭,“我會記得打電話的。”她站起來。“再見,先生。”她轉身離開。

羅巴德把司令從椅子裏扶起來,似乎聽見外面傳來一個女高音:“——不知道你們還有大象!”帝國旗艦上有女人,司令以為自己懷孕了,整個艦隊就要開始海軍歷史上最長的航程,去對抗未知的敵人。這一切要如何收場?羅巴德無助地搖搖頭。

檢察官不為所動:“那麽,簡而言之,海軍的人先是搪塞你,最後還是讓你登上了寶貴的戰艦。在這過程中,你把目標盯丟了一整天。你說他昨晚一切正常,但是你並沒有進行全面監視。還有什麽?他晚上是怎麽過的?”

“我不明白,長官,”瓦西裏緊張地說,“您是什麽意思?”

檢察官憤怒地咆哮起來,他在顯示屏上隔著四萬公裏也把瓦西裏嚇得直哆嗦。“你的報告中說,”檢察官強調道,“目標離開住所,消失了幾分鐘,然後出現在公眾場合,和一個女演員一起吃晚飯,之後在女演員的住所待了好幾個小時才回到基地。你卻沒有去調查那個女演員?”

瓦西裏的臉一直紅到耳根:“我以為——”

“他以前這樣做過嗎?比如說在新布拉格的時候?沒有。根據档案,他自從來到共和國後一直過著苦行僧的生活,從來沒有對色情工作者表示過興趣。然而他一到工作地點就拈花惹草!”

“我沒想到這點。”

“我知道你沒有。”檢察官停下話頭,表情卻仍然令人畏懼。“我不會再替你思考,或許你應該告訴我,你下一步準備怎麽辦。”

“呱。”瓦西裏眨眨眼,“調查一下她的背景?如果沒問題,找她來問話?以後把他盯得更緊?”

“很好,”檢察官狠厲地笑笑,“從這次失敗中你學到了什麽?”

“特別關注目標行為方式的變化,”瓦西裏機械地說,“包括新增的和消失的行為。”他恨死自己了,居然把新人訓練中反復強調的這條基本原則給忘了。他怎麽能放過這麽明顯的線索?

“沒錯。”檢察官靠在椅背上,離鏡頭遠了些,“穆勒,這是基本技能之一。不過人都是從失敗中學習,你一定要吸取這次的教訓,呃?不管你是否需要一直跟蹤馬丁·斯普林菲爾德到羅查德星球,只要仔細觀察,他一有行動你能夠立即察覺就對了。還有,以前學過的其他東西也別忘了。送你一句話:你還忘了一件事,最好自己想起來,別等到我來提醒!”

“是,長官。”

“再見。”可視電話的圖像變成了雜亂的方塊,隨後一片空白。瓦西裏走出隔間,使勁琢磨檢察官掛電話前的忠告。他得理清所有頭緒,搞清楚那個斯普林菲爾德到底是不是間諜,越快越好——他不習慣艦上生活。或許今天應該先去調查斯普林菲爾德的頂頭上司?或許公仆檢察官要他做的就是這事;他可以晚些再去調查那個妓女。(這個念頭讓他很是尷尬不安。)

瓦西裏才剛踏入走廊,就有一隊士兵推著沉重的推車跑過來,差點把他撞翻。他小心翼翼地左右張望了一番才又踏入其中,沿著彎曲的內壁穿過漆成藍色的狹窄走廊。瓦訥克號漂浮在太空中,依靠自身的曲面空間發生器來產生模擬重力。他找到一條縱向通道,坐電梯下到位於飛船中心,離外壁三分之二距離的工程部門。